白甚至周遭的一切都已经虚化成背景图，更别说那个戴着棉口罩和帽子，在大夏天都把自己裹成木乃伊的家伙。

邓远成狂奔而来本就满头大汗，刀一现寒光一闪又吓出他一声的冷汗，他吓得魂儿都没有了只能怔怔地在那儿站着。

那家伙没说话，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握着匕首缓缓下移，冰冷的刀尖滑过他的鼻梁最后落在了邓远成的唇上。

停留一秒后，他拿着刀用刀尖拍了拍邓远成的嘴。

邓远成不笨，这意思摆明就是：闭嘴。

所以后来调查的时候，邓远成什么都没说。

故事讲完后，严厉长长地叹了一声说：“要是邓远成立刻去报警或者在警方询问的的时候能实话实说，也许戴小英就不会死。”

斐然望着窗外不置一词，他知道，故事远不止于此。

下了车，他们先去当地警方那儿开了个会，会议开了两个小时，等出来后斐然才有机会打电话给谭覃飞。

谭总的手机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斐然看了眼时间，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没去休息？都快12点了。”

谭总大概也是昏昏欲睡，说话跟喝了假酒似的：“我在等着吃兔子呢。”

斐然松开紧皱的眉心，笑道：“兔子今晚不来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去。”

“不行，我要等兔子……”谭总声音有点微弱，听着是快要睡着了。

斐然无奈，提着手机放在耳边也不讲话，没多久就听见手机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觉时的呼吸声轻轻地，缓缓地，和他的个性一样像个孩子，温柔而坚定。

斐然想着，唇角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微微扬起，眼里的光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绽开。

漂亮极了。

他靠在墙边，耳朵紧紧贴着手机的听筒，心里想得却是这半月来与他的接触和笑闹。

“斐然？”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他转头看向声源就见严厉拿着案卷走了过来。

斐然立刻挂断电话并且开始翻开这份特殊的案卷——这是邓远成最近一次的招供。

“大半夜的你不休息，突然要看案卷是发什么神经病！”说句实话，严厉他们为了这宗案子已经有两三天没好好休息了，更甚至都没睡过觉。

斐然合上案卷轻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还有人在等着吃兔子呢，我得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