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所有人都在安静地讨论剧本，负责人车导，车正鸿在导演圈里是和钱直并列的大导演，只是一个擅长电影制作，一个擅长影视剧，他们看起来完全就是两类人。车正鸿年纪不大，却整日蓬头垢面加上经常因为工作衣衫不整所以四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就像是五六十岁的人，反倒钱直，不管什么时候出现都是光鲜亮丽、意气风发，谁也搞不懂这样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怎么会成为忘年好友的，也许是正负相吸也许只是娱乐圈维持表面化的“友人”。

有一人年纪不大，穿着也很随意，看似融入到周围的环境里，如果小张在场，他就会发现，宋大少的话少得出奇，一点不像夏民在场的那样。

门外有助手进来凑到车导耳边低语了两句，车导的脸色大变，其他人似有所感，都停下交谈看向导演，只有宋恢坐在位置上没动，那是大隐隐于世的沉稳，也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从容。

“现场的都有谁？”

“王老师、许老师，还有夏老师和他的助理。”

…………

“吱啦——”凳子和大理石摩擦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

偌大的房间里坐满了人，剧组大大小小的演员和导演以及工作人员全部都到了会议室，都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

“找到尸体了吗？”车导还在故作镇定，可放在桌上交叠的颤抖的手却透露了他的心理活动。

许安满眼红血丝，眼底的红肿证明他刚才已经哭过了，“——我的小智啊……”许安哀嚎得像是丧妻的丈夫，整双眼睛红肿了，鼓囊得像是一对金鱼双目。

车导回头道：“联系警察了吗？”助手点头：“电话已经打通了，现在应该在路上正赶过来。”

许安两只腿一直在打哆嗦。

王执跟傻了一样坐在凳子上，原本不复嚣张地气焰这个时候就跟放了气的气球一样，只偶尔拿眼睛反复地瞄着坐在斜对角位置上的青年。

场务冲进来，脖子上系着一个方帕，不知道吐了什么，沾了一点黄色的污秽物，此刻脸色发白地道：“那个跟组的，那个跟组的蔡明不见了。”

所有人的脸色又白了几度。

“那叶智的身体呢？”

“还，还没……找到。”

副导转头看向许安：“许安你不是和夏老师一起上楼的吗？为什么最后你还和他们一起进的叶老师房间？”

从昨晚起进过叶智房间的人就只有两个，一个是武术指导一个就是许安。

许安的双脚还在打摆，夏民缓缓低头，左脚边两条穿着黑色休闲服的腿抖得就像是一个八十岁的中风老头。

小张哆哆嗦嗦地哭丧着脸：“夏，夏哥……”

夏民：“……又不是你杀的，你抖个啥。”

“啪，不是我，你们觉得是我？！我会杀小智吗！”许安崩溃地用双手用力地捶打桌面，发泄着他绝望的悲痛。

在场的工作人员看向许安的眼神还是怪怪的。

——要知道，死去的人可是被整个换了头。

一个男人的身体从脖子处砍断，上面衔接了一个女人的头，中间乍一看戴了黑色的围脖，仔细看那是用黑色的细线缝补得密密麻麻。

如果不是一个体力很大，并且和叶智很熟的人，怎么可能完成这样的凶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