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恩醜意味深长的一笑, 眼底流露出的难解，令姜甹舟越来越怀疑，甚至于这一瞬间在他的脑海里过渡了很多人的影子, 影子朝前, 皆背对着自己, 是他触不到的虚无。
凡人只能看见一副躯壳外的人畜无害, 透过肉眼却看不到内里的煞气邪恶, 而他们莫家立世之久, 延绵至今，靠的仅非是表面功夫。
“小姜施主心中所想，便是老朽所想。”
霍灿似有所知，微一侧目，视线不断流连在二人身上, 面前的两个人，一老一少，皆没有开口，无声胜有声之中目光碰触。
男人的眼神，波澜不惊, 似是毫不意外对方已经猜出来了自己心中答案。
“莫老先生要找的人, 并不在我这里, 您的所想也并不是我心中的答案。”
姜甹舟随意转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轻轻略了一眼室内的环境。
“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非也。”
莫恩醜伸手示意让对方停下来, 直接打断了男人说到一半的解释，他能感受的到这个姜甹舟身上堆满血腥的味道, 浓郁扑鼻，在那浓重之中也能闻到自家十七身上的味道，这气味是莫家门生每个人身上都有的, 独特的茨木之气，只有百丈崖际的如重城拥有。
“你相信吗，世间所有偶然，都是一场久别。”
突兀的一句话，令两个男人皆是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静待时机，不只是静静的等待最恰当的时机登场，而是伺机而动，不在起始，不在结尾，不在过程，但一定会出现在最为关键的一刻。
登入周家大门之前，莫恩醜心中仍有疑虑，此行乃是他一番权衡后的结果，下山而来，真正要找的人，只有一个莫丂，即使她化成灰，莫家人也能通过天机命理找到她，不死不休，死之亦要透过灵魂归于如重城。
直到真正见到了姜甹舟后，他才敢肯定这两人绝对有关系，男人只字不提的维护，正好掩饰了她的行踪。
“既已错位，那还是早些回归原位。”
“且不论其他人如何，小姜施主，我的爱徒十七，莫家阿丂，你还要藏到几时？”
能让一个心狠手辣之人，有心帮她隐匿行踪，不论报酬可以买卖，那么这种情况下，莫恩醜能想到只有一字情缘。
可世间美好情爱又能持续多久，可撼动一生一世，怎可有此期待，何况是与一个没有结果没有未来的人在一起。
“莫老先生很会说笑，莫丂已经葬身在于村古墓，尸骨无存，你现在可以来向我问罪，但是要我把人给你带出来，不免有些痴人说梦了。”
莫恩醜收回落在雕花屏风上的眼神，温和一笑，看似没有锋芒，实际上却是在达成最后一次警告。
老者微垂着眼，一副高深的摇了摇头，目光定格在姜甹舟的身上，看着主位上男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显然他依旧稳得住心神。
“小姜施主想得到什么，莫家愿意双手奉上，你想找人，莫家也可助其一臂之力，唯独门生不可侵扰，须交还给我们。”
顿了顿，老者再度开口：“莫家门生十年入世，除却意外之灾者，其余众皆要回归如重城，若是有门生迷恋红尘俗世故意不回，那么莫家也会启动相应的惩罚，莫家门生，人人身上皆有一物种在如重城内，阿丂可以一时无虞，但惩罚一旦到来，她将生不如死。”
“你总不愿，看到她沦落至这般惨烈的结局？”
对方明显先礼后兵，刀锋隐冽，已经率先出鞘。
霍灿下意识摸了一把下巴，眼里带着兴致趣味，这场注目的观礼，实际上二人皆没有退让一步的可能，莫家不可能轻易放弃莫丂，而对于这个姜先生，一时间他还猜不到对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究竟莫丂身上到底有什么，才会让他直面迎击莫家的针对，丝毫不动。
昨日已经有影子密信报告着莫丂的方位，非但没有消失于人前，反之此刻正在湖州别苑休养生息，那里正是姜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