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的青橄榄味道钻入鼻孔，味道来自于戴瑟身上的灰色格子睡衣，温蕴觉得，这是她闻过最好闻的味道了。

戴瑟的头发很软，唇很烫，手比她想象的有力，紧紧抱着她。

两人喘息着分开，温蕴仰头眨巴着眼睛看他，昏暗的光线里，只看到他模糊的下颌线。

戴瑟克制了一会儿，低声说：“睡吧……”

温蕴在他怀里静了一会儿，软软地说：“我的牙齿保持器好像在小包里，你帮我拿过来，我得戴上睡。”

戴瑟把床头灯打开，见温蕴的小化妆包就在床头柜上，拿起拉开拉锁，微微愣了一下，看看温蕴，“里面没有。”

“真的？”

“嗯。”

戴瑟说完拉上拉锁，把小包重新放好。

温蕴往他身边挤了挤，“那里面就没有什么能用的吗？”

戴瑟看看温蕴，一把把她的头按到自己怀里，“睡觉。”

那个化妆包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牙齿保持器，就是几盒根据尺寸排好的杜蕾斯。

温蕴不甘心，自己这都不算暗示了吧？她小蚯蚓似的拱了几下，讷讷地说：“那个盒子底下，其实还有一瓶药……”

戴瑟紧紧闭着眼，感觉一阵阵无奈的情绪冲刷着心脏。

见他没吭声，温蕴觉得肯定让自己说着了，只是他不好意思承认。

“你连肉都不能吃，身体弱是自然的，不用困扰。”温蕴安慰说。

感觉脑后的手颤了一下，随后头顶又是沉沉的喘息。

“方颖跟我说了，那个药是纯天然的成分，没有任何副作用，还能补身的功效呢。”温蕴又说。

温蕴感觉戴瑟的呼吸声更重了，身子好像还在发颤，难道情况比她想的还糟？不会吧，刚才他们贴的那么近，她明明感觉到他的反应了。

想了一会儿，温蕴决定不给他压力，把手臂绕到他身后拍了拍，“好了好了，不着急，没关系的。”

戴瑟身子一僵，闭着的眼睛更加不想睁开了。

戴瑟想了半天该怎么说，结果还没想好就发觉温蕴的呼吸渐渐拉长，她好像睡着了。

唉。戴瑟幽幽一叹，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温蕴睡意正沉，这才轻手蹑脚地下床，一个人悄悄往卫生间去了，打开冷水淋浴，戴瑟摇头苦笑，他都快把自己燥死了，她竟然还以为他不行。

第二天天还没亮戴瑟就起床，把行李都拿出来后把温蕴叫起来。温蕴一直睡眼惺忪的，简单收拾了下自己。杜毓还是挺靠谱的，准时到了楼下接他们。

温蕴在车上困的靠在戴瑟身上睡，杜毓不住往后瞄，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昨天没累坏吧？”

戴瑟翻了翻眼睛把头转向车窗外，手却依旧揽着温蕴。

温蕴早在前一天就问戴瑟要了身份证让助手取了机票，到了机场没费什么功夫就办好了登机手续，上飞机后两人的座位是挨着的，温蕴伸了个懒腰，拿出自己的蒸汽眼罩戴上，十来分钟后推开看了看，见戴瑟正看着平板。

“你在看什么？”温蕴靠过去问，两人虽然没能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共处一夜后总归是亲近了些。

“学生的论文。”戴瑟转头看看，“还困吗，要不要看部电影？”

温蕴已经不困了，但精神还是懒懒的，点了点头。

戴瑟调出自己下好的电影给温蕴挑，温蕴看到有怦然心动，就点开看这部。中间吃飞机餐的时候也没停下，一直等片尾曲响起，温蕴靠在戴瑟肩上眼睛潮湿，这部电影她早就看过，当时第一次有了相信世界上有爱情的感觉，只是没想过会那么幸运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戴瑟用纸巾帮她擦了擦眼角，低声说：“又不是悲剧，也能看红了眼睛？”

温蕴吸了下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我以前觉得，我这样的人，这一生可能都不会遇到喜欢的人了。以前，我爷爷的房子前也有颗梧桐树，我还常爬上去自己幻想，有一个青梅竹马是什么感觉。”

戴瑟突然感觉心口一重，扯出抹笑捏了捏她的鼻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