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哥听到胡迩居然不知道他是谁，便把碗往桌子上一摔，恶狠狠地说道：“我是sei？说出来吓死你！”

哎呦，这牛逼让你给吹的，还吓死我。求死！

当然了，胡迩他表面上肯定不能这么说，这整不好容易挨削啊。

他装出了一副非常感兴趣模样：“愿闻其详！”

“老弟啊！你可要听好了。”说着端起碗来抿了一口酒，“你刚才提到了营州是吧，没错，我就是营州银。你又提到了李尽忠，没错，我就是李尽忠手下的大将李楷固——的义子，名叫李十一。咋样，有牌面吧？”

李楷固？你蒙sei呢？李楷固那是狄胖子的手下，当年元芳……哦，没有元芳。不是我怎么记得李尽忠就是李楷固和王孝杰合伙杀的呢？他怎么又成了李尽忠的手下？再说了你一个反贼，跑我们江南来干嘛？

胡迩警惕地看着他，不露声色地问道：“那老哥你也是契丹人？”

李十一干了这碗酒，砸了砸嘴，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边喝着一边给胡迩讲着自己的故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据他所说，营州这个地方由于历史遗留问题，比较乱，百姓大多群困潦倒。他们家孩子又多，最重要的是由于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特别是那地方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冷得门也出不去，一整个冬天只能猫在家中，他父母闲来无事只能造人了。关键是他的父母效率太高了，他们家的孩子保持一年一个的速度稳定增长。

这孩子多了，大人就该头疼了，这么多张嘴在那里等着呢，后来没办法，只能把孩子的脑袋上插根草拿到集市上给卖了换粮食。

而他就是那些脑袋上被插草的孩子中的一个，正好被李楷固买了回去当作亲兵亲信来培养，后来见他智勇双全，甚是欢喜，将他收为了义子。

当然了，这是他的原话，胡迩估计是那个李楷固把每个买来的孩子都收为义子了，古代的将领不就喜欢玩这一套吗？唐朝还诞生了家将和家臣的这种角色，这也都是收养的孤儿从小训练而成的。当年那个李二手下的张亮不是也号称有五百个养子吗？

而那个李尽忠虽然攻破了营州，杀了都督赵文翙，一直打到了河北，还在黄獐谷大胜了一场，几乎全歼了前来平乱的官军。但说到底他们只有几万人，不足以与大唐这个庞然大家伙来对抗。

而天有不测风云，黄獐谷大胜不久，李尽忠就病死了。他大舅哥孙万荣代领其众，也就是接过了这摊子事的意思。

结果他刚接手不久，就听说姓武的那个老娘们起复王孝杰为清边道行军总管，统兵十八万，在那里磨刀霍霍的，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就要来干他了。

这可咋整啊？正当他焦头烂额地时候，白茅的使者找上门了。那个白茅的使者也是个跟胡迩差不多的货色，去那给那个孙万荣一顿忽悠，说什么他们白茅现在已经控制江南道的各个官吏，只要一声令下，江南道就可以成为国中之国了。

然后咱们不妨结个盟，等到时候朝廷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们营州的时候，我们就给他们背后来他一刀子，两面夹击之下，大事可成矣。事成之后，两家以黄河为分界线，一家一半，咱们隔河而治。

孙万荣还没想明白这个隔河而治，自个能得到的地盘究竟有多大。他手下有个脾气特别的暴躁老铁。

那老铁倒是熟知山川地形，当时就怒了，麻了个巴子，凭什么老子们这在前面硬抗伤害的就得了那么一小块地方，你们这个背后偷家的就可以得到大半个大唐。加上喝了几斤酒，当时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咔嚓”就把那个使者给砍了。

孙万荣当时就傻眼了，你个败家玩意，两军对战还不斩来使呢。人家来跟你结盟的，你特么要是对他的条件不满意，你还价就是了，哪有你这样的上来就把人给“咔嚓”了。尼玛，人家那手里可是有一整个的江南道啊，这么粗的一个大腿，你给砍了？把那个手下吊了起来一顿胖揍。

揍完了，他倒是解气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