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此案目前尚不明朗，我也不好说啊。”

胡迩：我倒，我还以为您老人家有什么高见呢，合着您老人家也没想明白呢？

狄仁杰看了胡迩一眼，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心里话，解释道：“老夫就是再怎么会断案那也得见过案发现场不是？仅凭那些人的口供根本就不足以判断到底谁是凶手。”

胡迩再次在心里腹诽着：“您老人家知道判断不出来还问我们？这不是拿我们寻开心吗？亏得我还累死了那么多的脑细胞在这里这一顿分析啊！”

不过胡迩倒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便问道：“恩师，您是想要到现场去看看吗？”

狄仁杰微微一笑，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不错！”

“那恩师打算是明日一早前去还是现在就出发，现在出发怕是来不及回来。”

“那不正好吗？晚上去可以免掉很多的麻烦，免得被人发现了还说不清楚。”

胡迩想了一下，答道：“那倒是！”

就这样，三人趁着城门还未关闭，雇了一辆马车由张虎赶着来到了城外的小孙家沟外。在村外等到了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三人栓好了马车，步行来到了孙老六家的门前。

张虎从墙头翻了进去，打开了院门将狄仁杰与胡迩放了进去。

（咱也不知道古代的命案现场会不会留下专人保护，查了一下也没找着，就姑且认为没有吧。）

三人来到了屋内，点燃了火折子（这玩意能当蜡烛用吧？），接着火折子那微弱的亮光，开始勘察现场。

只见屋内凳倒桌翻，地面上一大一小两滩鲜血，大的那滩更靠近墙壁，墙上也沾染着一股血迹，一直流到了地上。看那情形像是死者被人刺伤背部之后，一直就背靠着墙壁坐在那里，一直到失血过多而亡。

胡迩举着火折子仔细查看起血迹来，结果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丝端倪，他惊喜地喊道：“恩师，你快来，我这里有发现！”

闻言狄仁杰连忙赶了过来，胡迩将火折子凑近到地面上，指着地上那被血迹盖住了大半、似乎是半个“张”字的血迹，向狄仁杰问道：“恩师，你看这像不像是死者临终前给我们留下的线索，可惜是被血迹盖住了大半，以至于县令勘察现场的时候都没有发现。”

狄仁杰端详了片刻，说道：“这似乎是半个张字，难道此事真的是张令做下的？”

张虎这时候十分得意地看着胡迩，挑衅道：“怎么样？我就说凶手肯定是那个张令吧，你还不信，说什么报案人王远的嫌疑更大，用你的话来说就是——怎么样？被打脸了吧？脑瓜子嗡嗡的吧？”

胡迩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心里在那暗暗地吐槽道：“不就是发现了个字吗，看把你给得意的，你幼不幼稚啊？怪不得我小姨一直对你不冷不热的，换了我我也看不上你啊？”

于是胡迩便没好气地说道：“张大将军，你难道不知道证据也是可以伪造的吗？若是这个字是凶手故意留下来误导我们的呢？你看看这屋子里的陈设，虽然是凳倒桌翻，但明显是被人故意摆放的，根本就不是因为与凶手搏斗所导致的。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凶手说不定是死者非常信任的人，凶手趁其不备突然发动袭击，导致了死者的死亡，你看那滩血迹恰好是在房间的门口，说明是另一名死者听到了动静出来查看，结果被凶手杀害在那里。”

张虎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在屋里四处巡视着，过了片刻在那里嘀咕道：“我怎么就看不出来这不是因为打斗导致的？我看着挺正常的啊，这和打斗现场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张虎嘀嘀咕咕了半天，显然还是不相信胡迩的话，便向狄仁杰问道：“大人，他说的是真的吗？”

狄仁杰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他早就对两人之间的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

不得不说，与胡迩待久了，张虎也渐渐地“胡迩化”了，若不是胡迩拿出了强有力的证据，他今天晚上能烦死胡迩，会一直在胡迩的耳边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