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他说。

你失去了将军府的一切，我本也是亡命之人，我给不了你荣华富贵，但可以给你一个家。

她羞赧地低下头去，与他十指紧紧扣住，“好！”

……

山水奏歌，虹霞如画。

在这个人心凉薄的人世间，他们曾经有着一样孤单的灵魂，有着同样伤痕累累且疲惫的心，千帆过尽，他们终于冲破一切束缚走到一起。

从此江南海北，天高鸟阔。

你不离，我便不弃。

***

苍羽死后，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但他曾经出现过的痕迹是无法抹去的，天命楼的人很快就能寻到蛛丝马迹找到大雁山，两人商议过后决定马上就走，离天命楼越远越好，所以问星选择了故乡——姑苏摇城。

姑苏向来就是鱼米之乡，之下的摇城四面环水风景宜人，他便是和他的母亲在摇城生活了六年，当时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带他离开摇城，现在想来，大概也是为了逃过天命楼的追杀吧！他还记得，摇城之中有一户萧姓人家，那位萧大侠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摇城在他们的保护之下十分太平，如果让她留在摇城，也许她也能够受到萧家的保护。

收拾好一切后，他们离开了大雁山。

问星本是练武之人餐风露宿惯了，可霍夕竹从小锦衣玉食地长大，她虽然没说，但问星还是从她苍白的脸色看出，颠簸一路令她很疲累，她吃得很少，因此这段时日下来她明显清减了许多。为了让她休息片刻，他们到了大丰镇附近的一个叫八方集的地方。

八方集四通八达，因此来这里歇脚、采买物品的商人和江湖侠士络绎不绝，小小的客栈里挤满了人，问星扶着昏昏欲睡的霍夕竹进了客栈。

“客官要点什么？”

小二麻溜报了一串菜名，问星尽挑珍贵的点了。

等着上菜的功夫，两人环顾了下这个不大的客栈，前面一桌像是商贾的两人吃完走了，西边和西北边的两桌都是江湖中人，另外几桌人闷头吃饭看不真切他们的相貌……霍夕竹看到他们桌上有刀剑，想到这一路上遇到的惊心动魄的打斗，她就不敢再去看他们。

“别怕。”问星握了握她的手，“有我。”

“嗯。”这是霍夕竹一路上听到最多的话，“有我”两字便足够了。

小二刚将八宝鸭和两盘米饭端上桌，客栈里又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最特别的是那一对兄妹，看样子他们也不过才七八岁，穿得很寒酸，哥哥的眼睛仿佛看不见，妹妹一手牵着他的手，一手抱着琵琶往里走来。

看到这对兄妹，霍夕竹握着筷子的手一颤。

她的哥哥曾经那么爱她，可是那夜她却说了那么多混账话让他伤透了心，否则他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去往西北战场，听说那个地方极其艰苦，战场又是凶险莫测……

问星见到她忽然流泪，知道她是想到霍秋陵了。

他顺着她的目光，落回那对兄妹身上，那兄妹俩被客人赶来赶去，没人愿意听他们的琵琶之曲，客栈掌柜的生怕他们影响生意，连推带赶地将他们逐出门。

“等一等。”

霍夕竹站起身来，微笑着看向他们：“你们过来，我想听曲。”

兄妹俩顿时止步，妹妹拉着哥哥的手往他们这里走来，并问：“姐姐想要听些什么曲子？”

霍夕竹请他们坐下，说道：“弹你最擅长的。”

妹妹大大方方地坐好，轻轻拨动琵琶，一曲略带感伤的曲调从她指下缓缓奏出，旁边的哥哥就着节奏开口清唱……塞上曲啊！一时，霍夕竹泪流满面。

曲毕，妹妹问道：“姐姐为什么哭得这样伤心？”

霍夕竹从身上拿出一大块银子给她：“因为你弹得很好。”

妹妹被夸得欢心一笑，但看到她拿出这么大块的银子，一下子都愣在那里，想到他们一曲就值两个铜板，她红着脸道：“姐姐，这、这太多了，我们、我们找不开的……”

“不用找了。”

霍夕竹说完，将头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