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讽刺：“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他？”

霍夕竹也跟着红了眼眶，却很确定地告诉他：“是，哪怕过了两年，我还是会选择他，”她擦去眼角的泪，抬眸望着他，“别人怎样看我，我都无所谓，可是哥哥，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祝福，能和他在一起，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事！”

“你……”他沉默了。

他看到她原本妍丽的面容此刻清瘦又苍白，身上的衣服有血迹又有破损，他简直不能把眼前的人和记忆里娇弱的妹妹联系起来，他呵护她十几年，最后她却跟着这个杀手过着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他怎能甘心，怎能不气？

可他看到她望向那个杀手的目光……

是那么温柔，又是那么快乐，他在将军府的那些年，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她这样自在。

还有方才，他亲眼见证他们的生死互许，也看到面临危险时，他们为了保护彼此而甘愿放弃自己的性命，他们爱对方到这种程度，他怎么忍心再去拆散他们？两年前，他轻而易举地离间了他们的感情，如今，就算杀了他们其中一个，另一个也不可能会独活了。

沉默良久，他问：“我可以放你们离开，那天命楼的人呢？”

问星的身份特殊，即便朝廷的人不会再对他进行追捕，那么天命楼呢，能够容许一个杀手有妻有子吗？威胁到天命楼机密的事情，只怕天命楼的掌权者不会允许。

“我不会再做杀手了。”问星说道。

“从前，我不觉得我会有什么未来，也不知道我究竟为什么要活着，每一天我都过得如同行尸走肉，而现在，”他转头凝望身边的姑娘，眼里柔情一片，“是小竹让我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也学会了去爱一个人。我才发现，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美好。”

“我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我一定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她！”

霍秋陵没有说话。

霍夕竹见气氛微妙，索性跪在他的面前，表露心声：“这一条路我早就想过了，既然选择与他在一起，无论前路有多么难走，我也绝不后悔。唯一对不起的，是哥哥……”

“我让你失望了。”

“……”霍秋陵沉沉一叹。

“至于爹爹那，有劳哥哥替我尽一份孝心，就说……我已经死了。”

“……罢了。”他终究败给了他们，霍秋陵不忍地将她扶起来，无可奈何道：“将军府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一切有我，只要你们好端端的就行。”

说着，他从身上解下一包东西，打开之后，一一告诉她：“这是一些逃命用的东西，天命楼的杀手如此厉害，碰到他们不要这么傻与他们硬碰硬，能跑就快跑！”

“这是几张银票和碎银子。”

“还有，这里有一些药和食物，够你们用很长时间了！”

“哥哥……”我与人私奔，坏尽名声，她泪流满面，“你不会怪我吗？”

“怪有什么用？”霍秋陵望着他们，“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好。”

“哥哥，谢谢你！”她喜极而泣。

“不过你……”他打量着问星，心里依然不甘不愿，“你给我记住，如果有一天你对我妹妹不好，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一定会要你的命！”

“是。”问星也松了口气。

“好好在一起吧！”霍秋陵将妹妹的手交到他手中，“你们能记得我这个哥哥，就够了。”

***

为了引走天命楼的人，霍秋陵没耽误多久就走了。

临走前，他告诉他们，这个山地势特殊，前面是危险重重的沼林，后面的下山之路唯有一条，且极其隐蔽，一般人不会轻易寻到。问星的伤势颇重，他们可以暂时住在这里。

霍秋陵的出现给他们赢得了休息的时间，他们就这样留在这个无名山中。

对于玄素三人的联手出击，问星的伤势非常严重，前胸后背的伤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二十多处，几乎流掉了他体内的一半血，他极需要休息。

霍夕竹给他清理完伤口。

看着他疲倦地昏睡过去，她就静静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