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会彼此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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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公证处执行者会面的时间安排在晌午之后。路西菲尔挑选了一家不便宜的典型拉特兰式餐厅的下午茶——既是善意的表露，也是财力的展示。

诚然，公证处薪水优渥，但与最高品质的餐厅相比还是相形见拙。

路西菲尔穿着西装，黑白黑的老三样。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人已经有气质可言，微笑着报出一连串价格昂贵的菜品，让隔壁桌明显只是偶尔奢侈一把的妇人唰地打开折扇挡住了大张的嘴巴。

“就这些吧。”路西菲尔放下了菜单，朝侍者点头，“不必太着急——我的客人还没有前来。”

侍者点头，“明白了。”

“好，去吧。”

黑发蓝眼的天使撑着下巴，目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行至远方。他在脑海里描摹着远方建筑群尖顶灰白的线条，想象着那些高挂的、只在圣节时流动的仿若银河坠落的灯火，与影影绰绰、难觅其踪的柔软云朵——这是拉特兰，是他的故乡，只是为公证处工作就意味着他必须在整个泰拉大陆上到处游荡，脚不沾地地去完成领导派下的任务。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没办法再看到故乡的模样了。

“你好。”

路西菲尔回过神来，慵懒的坐姿摆正，仰头打量了一番与他打招呼的萨科塔，把公证处给的特征与其一一配对：

白发，是；

拎着工具箱，是；

拉特兰公证处的名牌，有；

“……你好。”路西菲尔站起来，笑容几不可察，一股轻蔑的气息附着在他伸出的手掌上：“路西菲尔。如何称呼？”

“你好，路西菲尔。”执行者面无表情地与他握手，他的手掌着有常年使用铳生出的茧：“请称呼我为送葬人。我是公证处调派来与你搭档的人，真实性与具体事项记录在行动档案中，随时可以进行确认。”

“可以啊，确认任务事项与行动档案——请吧。”路西菲尔朝对面的椅子一伸手，“请多多指教了，送葬人。”

执行者，这个名词对路西菲尔而言本身就是个麻烦。但是如果让他在臆想中的啰嗦又仗势欺人的废物和一个兢兢业业的好员工选择一个，还是后者比较得他的心意。

公证处。

路西菲尔皱眉，闭上眼无声地吸气。

麻烦。

……

谢谢，他改主意了，他想换搭档。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他这位搭档的任务总能演变成火拼现场？

路西菲尔在炮火的掩盖里迅速地给手里的铳上好子弹朝最近的掩体转移，靴底在岩石粗糙的表面摩擦出高热，而子弹从温度滚烫的枪口中飞出，贯穿了举着旗帜的哨兵的脑袋。

“哨兵我解决了。”路西菲尔开启通讯器，“你那边如……呃，啧！”

左肩膀被子弹击穿，疼痛在骨缝里叫嚣着——是狙击手，但是准头不太好，应该是临危受命拿过死者的铳就用的新兵。

“安息。”路西菲尔朝子弹的来向举枪，不需要判断方位，仅凭直觉就能解决掉那个狙击手：“——你的准头不太好，而我恰好可以为你展示一下。”

他把断掉的通讯再次接通，“下次，”路西菲尔脱掉外套，往伤口上按了一大层止血布，警告道：“狙击手你来解决，正面突击是你的任务。”

“抱歉。”通讯器那边的人干脆地回答，“下次我会的。”他停顿了一会，间杂着几声枪响：“你受伤了吗？”

路西菲尔呵呵笑道：“放心，死不了，我是战士，可不是柔柔弱弱的富家少爷。还有，抱歉——狙击手你解决掉了，开枪的不是原本的狙击手，我逗你玩的。”

“…我明白了。”

“所以，你用了榴弹？还是□□？”

“榴弹。”

“那有点糟糕。”话虽如此，路西菲尔的表情依然轻松。他掏出大腿外侧的□□，解决了一个惊慌失措的逃兵：“我正在寻找载具，目标是之前经过的地下车场——如果你有□□，那我们撤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