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此时此刻，司妗姝就那样冷眼看着龙骏尧，看起来也依旧是让人心神恍惚，极为心动的。

龙骏尧突然就笑了，“是。”

龙骏尧的声音就还是和平常一样。

冷冷的尾调，也不曾轻扬过，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木头人。

若是以前男子用这样的声音说话，司妗姝根本就不会察觉到有丝毫的不对。

心情更加不会生出丝毫的波澜，可偏偏今日司妗姝的心脏却是猛地一跳。

司妗姝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些自嘲的情绪。

真是果不其然啊。

果不其然，龙骏尧接近她，果然是另有所图。

“你在想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了男子低冷的声音，司妗姝甚至是感觉到男子温热的气息就这样喷洒在她的脖颈上。

有那么一瞬间，司妗姝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和龙骏尧亲密无间的时候。

不，不应该说是亲密无间，就算是那个时候。

她和龙骏尧也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嗯？”或许是许久等不到女子的回答，龙骏尧声音更低了几分。

司妗姝深吸了一口气，就将心中的情绪全部压下。

眉眼中的脆弱只不过是露出了一瞬间，司妗姝就已经将它全部隐去，快得就好像只是一个幻觉。

司妗姝眉尾轻抬，“臣女在想，若是告诉王爷，这空智大师不过是一个江湖骗子，说出来的话也是半点都不能信，王爷该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似乎是只是想起龙骏尧面上冷硬的表情，终于再也绷不住，而是露出被愚弄之后的懵逼，司妗姝就觉得心中无比舒畅。

只是此时此刻司妗姝心中的愉悦，却好像不全然是愉悦。

反而带了些被愚弄之后报复的快感。

至于愚弄了些什么，或许是因为龙骏尧对待他的感情竟然掺杂了其他东西，又或者是龙骏尧到现在还没有低头认错的意思。

只是下一刻。

司妗姝面上的神情顿时僵硬了，就连刚刚因为得意而上扬的眉尾也瞬间耷拉了下去。

因为龙骏尧的话，让他再也无法忽视自己心中冒出来的酸涩感觉。

龙骏尧的声音一直是极好听的，低沉沙哑，带着成年男子应该有的阳刚之气，但是又让人觉得生冷不可接近，好像只要让这个男子，因为自己说出一个字，就是一种亵渎。

可是，每一次龙骏尧跟司妗姝说话，司妗姝都能清楚感受到男子喷洒在她颈侧的温热气体，这让她感觉。

龙骏尧就是九天之上，高冷无比，不好接近的谪仙，而这个谪仙，如今为她下了凡尘。

哪怕是此时此刻从龙骏尧口中里面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让司妗姝皱紧了眉头，可司妗姝也是不得不承认，男子的声音，是极为好听的。

“若非是因为空智大师，本王的确不会认识你，也不会注意你。”司妗姝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气定神闲的听着龙骏尧承认这番自己早就已经猜出来的东西，可是当现实真正发生的那一刻，她却只想逃避，甚至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那最开始一直洋洋得意的眉眼，终于彻底的沉戾下去。

司妗姝再也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伪装自己的满身杀气。

她甚至是顾不上在所有人面前伪装，要知道从何姨娘开始，司妗姝就一直伪装成一个天真而不谙世事，但礼仪俱佳的大小姐，但此时此刻的司妗姝，只要是个人看见就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好惹的。

司妗姝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只要看见自己这个模样，司丞相最开始对她的心疼就一定会全然消失。

甚至是怀疑自己才是布局这一切的人。

可是司妗姝已经顾不上了，她只觉得胸腔下面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掌紧紧攥住，让她难以呼吸，更加难以平定。

司妗姝找不到发泄的途径，他只能找罪魁祸首了，而这个罪魁祸首就是龙骏尧，这个人欺骗了他的感情，还伪装成对她极好的男子。

可是还没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