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饶有兴趣的看着阶梯下的画面，突然想起自己在打听的时候一个遇到的流浪汉。

那是个身形糟蹋的老人，头发花白却固执的朝一个方向凝望着，从那个人嘴里，太宰治听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说法。

当太宰治提到这里的主人，老人神色逐渐癫狂，混浊的眼睛望向一个地方，他开口道：“你知道镭体街是怎么形成的吗？”

他似乎回忆起了一些东西：“爆炸，黑色的火焰在一瞬间爆炸开来，以租界为中心，摧枯拉朽着撕扯周围的一切，当时我就在附近。”

“那是神明的怒火，焚烧万物的焰火就停留在我的身前，然后……”

老人深色兴奋，望向天空：“我见到了降世的神明。”

“那样剧烈的爆炸，没有人类能在里面活下来，可是那个女人，那个穿着奇怪的女人，她毫发无损的从里面走出来了。”

“那是神明化身降临于世间。”

老人说着，转身看向一脸兴奋仿佛在听故事的黑发少年：“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然后他像是突然泄气了一样：“你也不信吧，”

“不信也好。”

他说着，眼中的火光熄灭了。

这个故事他已经讲了很多遍，可是没有人信。

谁会信呢？

太宰治偏偏就信了。

神明降于世间，脚踏着燃烧罪孽的业火，为什么要停留在被业火毁灭的地方呢？

-

“你不生气吗？”

我目送男人离开，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

“你救了他，他却在害怕。”

我现在已经能听出这个声音了。

声音的主人像是不满于我的淡漠，伸手拽我的衣服。

“我为什么要生气？”

其实我不是很理解他都在想些什么。

那个人很无辜，中也误伤了他，我治好他，身为中也的监护人，我并不觉得他的反应有什么不对。

毕竟先做错的是自家的小崽子。

“他又不欠我什么。”

我看到少年抿唇，似乎有些不悦。

是我老了吗？完全感受不到现在的少年们都在想些什么。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突然想起来，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黑发少年的名字。

我提起来之后他似乎也才想到还有这么回事儿，我们还没有交换过名字。

“太宰，太宰治。”少年鸢色的眼睛像是透亮的宝石一样，“我的名字。”

现在交换名字都需要这么有仪式感吗？当初的中也是，现在这个少年也一样，一样的认真。可当初我认识森先生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

“我叫钟意。”

我回应他。

既然他认真了，我觉得我应该回以相同的态度。

“钟情的钟，心意的意。”

我看到他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意却没有到眼底。

我朝也对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中也。

是错觉吗？感觉中也的情绪似乎很低落？

等森先生回来，我是不是应该再向他取取经？

我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他还湿着的橙发上：“把吹风机拿下来吧，我给你把头发吹干。”

他很快就把吹风机拿下来了，上下楼梯的时候脚步都有一种欢快的感觉。

？

我真的不是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