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被陆海军拉上了车，她被水泥厂的人气的够呛，心里很是不服气，忙问道陆海军，“你拉我做什么，咱们又没做错什么，他们定了两百个盆景，说不要就不要了，哪有这样的？”

“你也说了，那合同有漏洞。这事儿要是闹大了，就算你把他们告到法院去，合同上白纸黑字的都写好了，拿出来也是咱们理亏。”陆海军知道张慧是真的着了急，耐心的告诉她。

张慧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当初张向北把合同拿给她看时，她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少漏洞，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张慧做了这么久生意，往来的都是村里或者是县城里的人，虽然爱占小便宜，但都没什么害人的坏心眼。

张慧也没有在生意上吃过什么亏，想当然的，就觉得大家都该坦诚相待，就放下了戒心，觉得只是起合同的人偷了懒，没有写清楚，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

可水泥厂里的人，可比县城里的人坏心眼多多了。估计是觉得张慧是个乡下人，什么也不懂，就想刁难刁难她，让她多跑几次，多折腾几趟，来满足自己小小的虚荣心。

车厢里的气氛非常压抑，陆海军知道张慧因为水泥厂的人心情不好，也不再多说话让张慧心烦了，安安稳稳的把车一路开回了白石沟。

在进村的路上，有不少村民都跑出来看热闹了。张慧这还是第一次没做成生意，早上拉出去多少东西，下午又原样拉回来多少。

这下村里可传出了不少闲话，大多都是看不惯张慧的一群人，现在都背地里说，张慧前几次挣钱都是因为运气好，这财运都没了，自然也就做不成生意了。也有人说张慧这是惹到地区里的大领导了，导致这一批订单全被退了回来，以后的生意也是难做了。

村里人就是这样，看张慧得意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巴结张慧，天天跑张慧跟前献殷勤。这下看张慧生意好像不景气了，就都在背后说起闲话来。

张慧并不在意村里的闲言碎语，她在这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倒不是她心情不好或者是受到打击了，只是张慧一直在思考这批盆景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张慧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水泥厂不要，肯定还有不少人抢着要呢。

张家人看着这一批盆景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也觉得事情不对，但看着张慧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敢多问，赶紧跟着陆海军一起把盆景从卡车上面卸下来，搬回院子里了。

张小光用眼神询问着陆海军，陆海军只是摇摇头，叫他别吭声。

张家人里最着急的就是张向北。他原本以为这桩生意能做成，既给了化肥厂厂长的面子，又帮张慧拓宽了销路，是个双赢的机会。

结果没想到，水泥厂竟然是个多事儿的，这次合作不欢而散，驳了张向北厂长的面子，又让张慧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最后一分钱也没赚到。这下可搞得张向北里外不是人了。

“慧慧啊，怎么回事，这盆景怎么都原封不动的拉回来了？是水泥厂不满意吗？”张向北先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合同上的条件写的不清楚，水泥厂说我们的盆景不符合他们的标准，要我们再拉回来改。我改不了，也不想改，就跟他们说这笔生意就算了吧。我可懒得和他们掰扯来掰扯去。”张慧如实说道。

“还能这样？他们要求那么多，怎么不提前说清楚？东西都拉过去了才开始挑三拣四，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呢吗？”张向北也没想到水泥厂的生意这么不好做。

但这笔单子毕竟是他介绍给张慧的，现在张慧搭上时间精力，白白做了这批盆景，张向北觉得十分自责。

“慧慧啊，真对不住，我没和水泥厂打过交道，只是听我们厂长介绍，觉得是个不错的机会就给你揽下了。谁能想到水泥厂的人这么不是东西。慧慧，我要是早知道他们是这样的人，肯定提都不会跟你提的。”张向北觉得十分抱歉，一个劲儿的跟张慧解释着。

“大哥，你这是说啥呢？你给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