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姐把程阳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不知道拉窗帘？脑子里装的都是屎？你知道你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吗？想要买断这张照片，对方开价一百万！”

程阳眼眶发红，瑟缩道：“可是，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艾姐把照片摔在了程阳脸上，高清摄像头拍得一清二楚，画面中央两个男人亲密相依，挨得很近，几乎在接吻。

程阳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艾姐，我……”

“别你啊我啊的了。”艾姐冷冷道，“我可不是做慈善的，既然是你惹出来的事，就由你来解决。明天开新闻发布会，你去承认，是你勾引的沈炎。”

程阳瞳孔颤抖：“我没有！”他神情绝望地看着一脸冰冷的艾姐，得到一个狠厉的眼神，走投无路之下只好看向一旁的沈炎，眼里露出哀求之色。

沈炎面色平静，眼里带着些安抚之意，道：“一百万而已，把照片买下来吧。”

艾姐一愣，瞥他一眼：“值得吗？”

沈炎点点头，淡淡道：“程阳是我的人，我要为他负责。”

“既然你愿意当这个冤大头，”艾姐耸肩，“随你。”

“嗯，钱从我账上走。”

艾姐说了声“好”，重重地瞪了程阳一眼，低声提醒了一句“下次小心点”，便拿着照片离开了房间。

程阳松了口气，万分感激地看向沈炎，心里为沈炎鼓了鼓掌。

厉害，就这么带跑了节奏，把自己精.虫上脑的责任推到了受害者身上，还一副正气凛然、十分负责的模样。

程阳很佩服沈炎的脸皮，觉得自己还要继续修炼。

沈炎似乎认为这一波“共患难”拉近了他和程阳的距离，言语和动作更加直白，捏了捏程阳的掌心，宽慰道：“别担心，有我在。”

程阳点点头，一副十分信任沈炎的表情，道：“沈先生，我先去一下卫生间，两天没上大的了，肚子有点痛。”

沈炎脸色一黑，心头的旖旎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收回手，面无表情道：“去吧。”

类似的情况在接下来几天又出现了好几次，沈炎有点回过味来，程阳在刻意躲他？

这是嫌弃还是戏弄？难不成他竟然看走了眼，这小东西披着个小白兔的皮，实际上是条小狐狸？

沈炎很不爽，在程阳再一次以肚子疼为借口避开他的亲近时，紧紧抓住程阳的小臂，将程阳按在了沙发上。

程阳吃痛，惊讶地抬眼看他：“沈先生，您这是……”

“你在躲我。”沈炎居高临下地俯视程阳，非常肯定地道，“你也喜欢我，却一直在躲我。”

程阳身体一僵，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

“为什么？”沈炎死死按住程阳，紧紧盯着他的脸，想要抓住他露出马脚的那个瞬间。

苍白的青年垂下了眼，沉默许久才缓缓抬头，眼眶红得像是兔子，蓄着两汪泪水，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我去看看煲的汤。”青年带着浓重的鼻音，脸上满是轻易就能摧毁的坚强，和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乞求。

沈炎愣住，这么脆弱的神情永远不可能在陈瑞玉脸上看到，这让他深深地意识到，眼前这人确实只是和陈瑞玉有一副相似的长相，内在的灵魂却完全不一样。

可为什么，他不再对此不屑，反而心脏好像被捶了一下，而后便泛出细细密密的疼痛呢？

沈炎松开程阳，心中有些迷茫。

程阳比沈炎还清楚他现在的心情，最打动人的当然不是坚强，而是故作坚强。他整了整衣服，背过身去，单薄的肩膀颤抖，竭尽全力地强调：“我没有躲沈先生，更没有害怕，我……”

沈炎皱眉：“你怕什么？”

程阳攥紧了拳。

沈炎把他的手掰开，发现他的指尖深深嵌进掌心，留下血红的痕迹。

他真的很容易受伤，沈炎强行把程阳转了个面，板下脸，抬起程阳的下巴，道：“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别伤害自己，我会心疼。”

程阳怔怔地看着沈炎，沈炎转身去拿了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