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提前去接他张妹妹。

张菀柔今日做男孩儿打扮，早早跟在张方平和张恕身后准备前往金水书院。苏辂见到自家岳父和三舅哥丝毫不怂，上去就是一通猛夸，直说他们今天格外英俊潇洒，走出去不知会让多少小娘子暗暗倾心。

张方平说道：“少胡说八道。”他肃颜教训苏辂，“开封可是天子脚下，你可别瞎胡闹，要是你这书院捅了什么篓子谁都保不了你。”

苏辂说道：“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他就搞点基础科学教育，能出什么事啊？真要培养出一批理科生来，保准他们连反诗都写不顺溜！

一行人登船出发，没过多久便抵达金水书院。

天色刚亮堂起来，才上了岸，张方平便瞧见道旁一丛丛野菊开得正欢，瞧着全无雕琢痕迹，仿佛天生就长在那儿。

这些天张方平受邀参加了不少赏菊宴会，各家的花都开得五颜六色、光艳动人，就算是不懂品种的人看多了也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眼前这一簇簇野菊花，瞧着倒是别出心裁，叫人看得身心愉悦。

苏辂却是个煞风景的，他在旁边给张方平介绍：“这些都是我们从山上移栽下来的。我跟您讲啊，我们书院食堂有一样新菜又好做又好吃，那就是煎蛋！蛋跟什么一起煎都挺好吃，比如这漫山遍野的野菊花，也可以摘下它们的嫩叶炒着吃，据说还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到春天的时候，能加蛋煎着吃的东西就多了，什么韭菜黄瓜都可以，又能养人又香喷喷的能下饭！”

张方平听苏辂这么介绍了一路，赏花的闲情逸致全没了，只剩下一个念头：煎蛋是怎么个煎法？蛋炒野菊真的能吃吗？

其实食用菊花不是什么稀罕事，比如菊酿。

那些个讲究的人家，会在前一年重阳节以菊花入酒，第二年重阳叫上亲朋好友喝个痛快。家里着实没那个条件的，到了重阳节采些菊花花瓣往酒上一撒，感觉也有那味儿了！

大宋人的节日生活，就是这么有仪式感！

苏辂领着张方平一行人前往金水书院，却见书院内外早早有人洒扫过了，原来的夫子和学生原本懒懒散散、没个正形，今日竟都早早到了讲学之处，一本正经地朗声诵读起来，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用功。

梁山长也醒了个大早，准确点来说，他昨晚又没怎么睡。见苏辂领着张方平以及苏涣来了，梁山长精神一振，踩着虚浮的步子上前见礼。

苏辂瞧见梁山长那对熊猫眼，不由说道：“山长，您这模样瞧着跟范进中举差不离了。”

梁山长既是读书人，自然读过欧阳修推崇的《范进中举》。他听苏辂这般直言不讳，心里一咯噔，把自己的状态跟那范进比对了一下，忍不住一阵后怕。

苏辂说得还真没错。

今年科举结束之后，《范进中举》可是又被翻出来讨论了一轮，那是上头的大佬们有意要敲打敲打新科进士！

梁山长如今看苏辂的目光可跟以前截然不同了。他立刻挺直腰，认真反省道：“苏小友说得是，我这般浮浪如何管得好书院，我一定引以为鉴。”

张方平和苏涣对视一眼，虽没说什么，心里却都暗暗思量起来。

这位梁山长明显已经唯苏辂是从了，苏辂真要来这边读书怕是人人都得捧着他！

好在单论环境的话，金水书院确实没得说的，拾掇得可真漂亮。

苏辂没带张方平他们瞎转悠，而是径直带着他们去看为自己和张家兄妹俩准备的小院落。

这院落是苏辂吩咐人腾出来的，翻修过后看起来十分清静，他们平日里可以单独住在这里，要是不想吃食堂的饭菜还可以私底下开小灶！

张方平看了一圈，觉得环境还行。他对张恕说道：“回头多带几个人过来，免得闹出什么非议。”

这就是默许苏辂把张菀柔拐带过来了。

苏辂心里美滋滋，又拉着张菀柔去看另一处小院。

张菀柔跟着苏辂走进院子里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眼前那栋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