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落刚离开教学楼，后面传来一声“老大”的叫唤。

她回过头，看见后面朝她跑来的赵措。

“老大！”

赵措是从他考试的教室看到沈卿落的，一看到她，他就没等老师收他桌上的卷子的答题卡，就从后门跑来了。

他跑得有点急，所以一停下来还有些喘。

“老大，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没有看见你？”

赵措急声问着。

沈卿落还是有点了解这个小弟的。

闻言，轻轻扫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来学校的？”

“九点钟！”

赵措没转过来，以为自家老大真心真意在问自己什么时候来的。

“老大你不知道，昨晚打游戏遇到个傻蛋，技术菜得很，竞技场杀了他几十次，死了还不甘心，硬是拉着我一直打一直打，搞得我昨晚两点多才睡！”

“还有还有，我今天不就是晚了一点吗？那个王八婆还不准我参加考试，气得我！”

......

赵措的絮絮抱怨在沈卿落凌厉的眼神中慢慢消失了。

“老大......”

他弱弱地叫了声，不明白她怎么就生气了，脸上还有些委屈。

沈卿落看着像只大狗狗一样委屈地小弟，有些无奈。

“王老师是一名好老师，你给她取绰号是不尊重人的表现，也会显得你没有教养。有话好好说，不要随便骂人。”

赵措只是点头。

沈卿落说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左耳进右耳出的。

但老大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点头就行了。

......

他完全不上心的样子，沈卿落也不恼。

时间还长，就算别人都放弃了他，她也要尽力将人拉回来。

“老大，去吃饭吗？”

“嗯。”沈卿落应了一声。

“嘿嘿。”

赵措憨憨地笑了，跟着沈卿落一起出了校门。

边走，嘴里还是闲不下来。

“老大，你前面两次月考没来，第一都被六班那个姜澄澄拿了，六班的人可得意了！”

“老大，这次你回来了，一定要狠狠打他们的脸！叫他们嚣张！”

“那个姜澄澄，就是个万年老二！不就是仗着老大你不在，才拿了第一嘛，还得意！给她脸了！”

......

耳边像有只蚊子似的，嗡嗡的叫个不停。

沈卿落被吵得头疼。

“好了，别说了。”

她冷声开口打断赵措的抱怨。

“你这次考试，又要交白卷？”

赵措向来以捣蛋、扰乱秩序为荣，之前的月考，他都是交白卷的，还得意洋洋的跟沈卿落说了，似乎在炫耀自己不怕垫底的勇气。

沈卿落何尝不知，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加强自己的存在感呢。

这个少年，他已经习惯了自我放逐，也习惯了别人的冷遇和无视。

也只有沈卿落还会说他两句。

但赵措也只是嘻嘻哈哈地听着，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听见沈卿落问自己，他还是嬉皮笑脸的，“这不是都不会嘛！老大，你也知道我脑子笨......”

赵措给自己找借口。

他已经习惯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他是“脑子笨”，而不是不上进......

于是在这样潜意识的暗示和自我敷衍中，他往更深的深渊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