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里发出疼痛到极点再也压抑不住的嘶吼，痛得在榻上打滚。

陆枫一时之间被吓得愣住了，她从未想过，周锦楷毒发时需要忍受这么大的苦楚。

她起初的目的不过是想痛快地杀了周锦楷而已，从未想要折磨他，让他求死不能地活着。

“唉，真是造孽啊！”珠珠忍不住叹息一声。

据说这种毒根本没有解药，只能让周锦楷一次次忍受煎熬。怕他痛得自杀，惠王可是操碎了心。

陆枫呆愣片刻之后，迅速起身把周锦楷抱进了她的怀里，拂开他脸上黏连的湿发，按着他的头安抚。

她的嘴里哼着轻柔舒缓的小调，也制住周锦楷痛得乱动的四肢，让他不要伤到自己。

周锦楷觉得这回的疼痛比之前每一次都好受许多，也过去得很快，渐渐平息之后，他慢慢清醒过来。

当他睁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映入眼帘的是陆枫安宁的神色，此时她的温柔像是一圈圣洁的光环，萦绕在她的周围，让她整个人仙气飘飘。

陆枫并没有停止，还在继续为周锦楷轻哼着曲调。

周锦楷曾经见陆枫为小公主唱过，他心生羡慕，若是什么时候有人这样为他哼唱一曲那该多好呢？

他没有想到，这个愿望会在这样的情景下实现。若是那时他知晓以后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羡慕了。

周锦楷清楚地意识到，正是因为陆枫的陪伴，他才觉得这次毒发没有之前那么难熬。

陆枫见周锦楷醒来，停止了轻哼，怜惜地看了他一眼，叹息道：“虽然是为了越国，但是也的确是我不顾与你的情谊，你想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

陆枫这句话并没有让周锦楷心里好受一些，他看起来似乎更加愤怒了，“是，这是你欠我的！”

周锦楷坐起身来，他紧紧握住陆枫的肩膀，力道非常大，让陆枫感觉生疼。

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注视着自己眼前有几分癫狂的周锦楷。

“这痛是你给予的。”周锦楷指着他肩头的伤疤，一字一顿道：“这伤痕也是你留下的。”

明明应该满怀仇恨，可是周锦楷说出来却带着某种炙热的感情，让陆枫觉得奇怪。

她沉默无言，任由周锦楷发泄心中的苦痛。

周锦楷凝视着陆枫，饱含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深邃的感情，陆枫的心不由一颤。

“所以，你休想就这么撇清，你要用一辈子来偿还。”周锦楷狠狠瞪着陆枫，咬牙切齿。他极度的不甘心，又极度的羞耻。

对陆枫说完这句话后，周锦楷立刻起身离开，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