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瑞自顾自地说下去：“本王听说当年自己被抓去夷国的时候，是将军你照顾我的，对我不错。本王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次轮到你了，本王也想多照顾照顾你。”

东方澄心头一动，没想到他居然知道。

听姜瑞提起，东方澄也不禁忆起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其实早已心软了，可是想到姜瑞仇人之子的身份，又反复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仇恨。

姜瑞有些遗憾道：“唉，我五岁生辰就在下月初十，你恐怕是没机会参加了。”

姜瑞知晓公主不会将东方澄留那么久，她肯定会和夷国谈好条件，将东方澄送回。

东方澄这次关注的却不是姜瑞透露出来的归期，而是他说的生辰。

姜瑞的出生年月让东方澄一颗心砰砰乱跳，某种猜测仿佛暗夜中的微光突然一闪。

东方澄是个敏锐又聪慧的男人，之前他只是没有往那方面想罢了，这会儿他关注到姜瑞的生辰，发现处处都是疑点。

他抬眸，仔细打量姜瑞的容貌，小时候还不明显，稍微长开一些之后，姜瑞的容貌渐渐有三分像自己了。

东方澄神情激动，他猛地倾身上前握住栏杆，深深注视着姜瑞，嗓音沙哑道：“你的父亲是谁？”

东方澄彻底不相信姜瑞的父亲是姜柏这种鬼话，姜柏那么疼爱自己的妹妹，为了她担下此事很正常。

姜瑞一愣，他没有理直气壮说出自己的父亲是姜柏，就已经足够东方澄验证他的猜测。

东方澄看向姜瑞的目光迸发出惊人的光芒，他唇瓣微颤，眼角似有泪光闪现。

尽管东方澄身边有那么多人追随，可是事实上自从相依为命的丞相死后，东方澄孑然一身，没有亲人可言。

突然知道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一个血脉相连的至亲，还是自己的儿子，他和小公主的儿子，东方澄怎么可能不惊喜呢？这恐怕是上天对他最后一点的仁慈。

东方澄凝望着姜瑞，仿佛怎么都看不够。

难怪自己一见到姜瑞就感到亲切，总会对他心软舍不得，以前他还奇怪，即使是因为小公主，自己也不至于对她和其他男人生的孩子如此宽容啊。

此刻东方澄才明白过来了，那是无论怎么样都抹杀不掉的血脉亲情。

姜瑞对东方澄突然如此激动一头雾水，迷茫地看着他。

“宝宝。”正当东方澄想要对姜瑞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小公主从外面款款走来。

姜瑞对母亲在外人面前叫他的乳名，觉得羞耻极了，他不敢抬头看东方澄，一溜烟跑向小公主，将脸藏在她的怀里。

姜瑞的可爱举动逗得小公主面色微微缓和，不过当她望向东方澄时，眼神立刻冷下。

自从小公主进来，东方澄就不受控制地将目光定定落在她的身上。

他本就对小公主爱恨交杂，可是如今姜瑞这事压过了其他，东方澄只想知道一个确切答案。

但对上小公主冷冽的眼眸，东方澄还是不由心中一堵。

“东方将军，瑞儿年幼无知，想必你不会和他计较，对吗？”小公主走近东方澄，貌似赔礼，分明是在提醒他不要对姜瑞动歪脑筋。

别说东方澄之前当姜瑞是仇人之子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过对他不利，更不要说现在了。

看着小公主对他如此防备，生怕他对姜瑞下毒手的模样，东方澄的心里一阵难言的痛楚。

东方澄紧紧握住拳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翻滚的情绪，尽量冷静地问道：“公主，我知道姜瑞是你的儿子，他的父亲是谁？”

小公主震惊地瞪大眼睛，一时愣住，不明白他从何得知，反应过来之后，她先将姜瑞哄了出去。

小公主的表情无疑是承认了，东方澄的心跳越发剧烈。

他眸光灼灼，缓缓逼近小公主，沉声问：“公主，他的父亲是谁？”

小公主不悦地横眉冷对道：“与你何干？将军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东方澄嗓子干哑，手心满是汗水，他专注地看着小公主，“因为我怀疑他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