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痛来得愈加严重，没几秒的功夫浑身上下都疼痛难忍，当即呻\吟声便从唇边溢出。

卫庄已至我身边。

我咬着后槽牙对他说了一个字：“滚。”

每每这蛊发作我总对鲜血有格外的渴求，先前总是靠啃自己的手臂来缓解，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意志坚定之人，也不太信单靠意志就能战胜药物，何况这还是蛊。

从前我啃自己手臂也就算了，今夜有个自己送上门的，我不敢保证意识不清之后不会选择个新鲜的尝尝。

卫庄也发觉了我手上深深浅浅新旧不一的伤口，他将我的手抬起看得更清楚些，末了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把将手抽回来：“和你没有关系！”说着就要往手上咬去。

却不想卫庄眼疾手快将我的手从我嘴边夺下，我咬了个空，心中更加难受。脊柱中那些东西游动的愈发强烈，我甚至感受到他们因为没有血液及时的滋养而开始啃噬我的骨头。

我痛得快要疯了。

然而这时还有人抓着我的手，我寻着手的方向凑过去就要咬。

而那人又阻止了我，说话已经有了怒气，几乎是吼了一句：“白飒！”

没有鲜血来缓解蛊发的我脑袋里胀胀的像是倒了桶浆糊，管他喊我白飒紫飒还是蓝飒，只嗅到眼前那人浑身都散发了一股新鲜血液的甜香，这种气味对我就是极大的诱/惑，我再也不顾其他，扑过去就用双臂缠住了他的脖子。

那人也不挣扎，只是身子僵了僵。

不挣扎最好，乖乖被我咬一口也没多痛。

片刻后我已经探头凑到他的脖颈边，上下嗅着挑了一个绝佳的位置，一口咬了下去。

温热的鲜血流入口中，一开始是极致的满足，可越到后来越觉得不太对，最末灵台陡然清明，口中的血腥味挥之不去，我猛然向后退了几步，扶着桌子一个劲地干呕。

忽然有人将我轻轻揽进怀里，一边抚着我的后背替我顺气，一边逐渐逐渐地注了些内力给我。

血腥味在口中久久不散，我缓过些力气与神志之后，抓了个橘子塞进嘴里。

一个好像不太够，我又塞了两个。

最末吃完五个橘子，嘴里才勉强感觉不到那种铁锈般的味道。我甩开卫庄的手，兀自坐了下来。

继续缝我的橘子皮。

我知道他在看我，只不过权当不知，悠游自得，看谁熬得过谁。

最末还是卫庄没忍住：“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我不紧不慢地咬断了那根线，放下手中的活，抬眼看着他便是一笑，理所当然道：“你现在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了吧，我是白家人，白家都是这样的。”

卫庄凝眸将我盯着：“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你从前头发还不是白的呢，我现在吸点血怎么了？”

烛光映照着他的脸，火光在他的眸中跳动。

一瞬间仿佛时光都静止。

我问他：“还不走？”

“飒飒，你在说谎。”

“我没有。”

卫庄又盯了我一会儿，突然间他勃然大怒，推着我的肩膀把我压在墙上。后背被天泽打出来的伤还没好全，这会儿正磕着痛处，我眼泪都飙了出来。

我是真的生气了：“你有病啊！”

“白飒。”卫庄原本愤怒的眼神在见到我飙了泪之后竟松软了些许，“你……”

“你再凶啊！”我猛地推开他，冲他吼，“干嘛推我？还讲不讲道理？少他妈来烦我，我又不想看到你！”

话到此处鼻子一酸，眼泪就滚了下来，我抬手狠狠抹了一抹，不再说话，只含着泪瞪他。

我多委屈啊，天天提心吊胆的，我都已经自动远离你们了，还他妈来招惹我！到底为了什么啊！真是疯了。

卫庄也是第一次看到我这副样子，愣了愣，想伸手又有些迟疑。

“滚开。”

他没有动，于是我们陷入了沉默地僵持。良久之后他终于又成了往常那副冷漠的模样，看着我的眼神也愈发地冷。

我仰着头，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