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妖娆瞥了眼地上的碎片，唇角不自觉勾起：“那个时候我也没见你赢。”

说罢食指在翡翠烟斗上轻轻一敲，地上的碎片升起在空中，重新汇聚成那把刀刺向竹石的喉咙。

整个过程很缓慢，竹石完全可以躲过去，站在那儿等着刀刺向自己。

他了解离妖娆的程度还是比在座的妖多一点点。

刀尖触碰到了皮肤，划破一个小口子冒出血珠，竹石仍旧不为所动。

大抵是觉得没意思，离妖娆挥动袖子，悬在空中的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我不会把离羽给你，以后没事，你和你的妾室都不要到漫星楼来。我一样东西都不会给他。”离妖娆坐会原来的位置，懒得再看竹石。

竹石弯腰捡起自己的刀，啧了一声：“你到底是人是妖？”

话题一瞬间回到了最开始，最开始竹石过来所说提醒离妖娆现在身份的时候。

被问者坐在椅子上，无奈扶额叹息：“既不是人也不是妖，我曾是你们瞧不起的半妖。”

“瞧不起？”离羽感觉面具下的竹石挑了挑眉，不相信这三个字。

离妖娆被他的疑问句逗笑，笑声婉转悲凉：“可不是瞧不起吗？当初说我人不是人，妖不是妖，若不是他护着我，我在你们眼里不过是蝼蚁。”

这种事说起来很讽刺，曾经被众妖诋毁瞧不起的离妖娆如今他们高攀不及。

竹石还在把刀刃和刀柄拼在一起，离妖娆提起他的妾室：“对了，你若是回去了问问磐寺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打个架皮肤还变换颜色。”

“嗯？”听到关于磐寺的事情，竹石立即紧张起来，“你在说什么？”

离妖娆别过头如看傻子，不等竹石发作，立即收回眼神，不经意的打了个响指，回答道：“我说你的小宝贝儿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打个架皮肤还变成红色，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还有，你们居住在满是人的世界，他只要我的伙计不是很奇怪吗？”

竹石和磐寺不是住在街上的妖，他们隐居在人类中。

不只是他们如此，还有不少妖隐瞒自己的身份在人群中生活。

“知道了，我会去调查，亲自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竹石点点头，继续把刀抗在肩头，转身准备离开。

在那一声响指过后，漫星楼的妖逐渐有了窃窃私语，离羽也感觉架住自己的大花和红衣可以动了。

“亲自倒不必，派人过来即可。今天你来了，记得回去和那些对我小伙计打主意的妖说一声，离羽对他们没用，若是有用，只能说明，他们和当初拿妖做实验的组织有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无需我明说。当年做过的事情我可以再做一遍，尚先生那儿肯定也很缺做妖丹的材料。”

“上等的妖丹需要什么样的妖炼制，想必你们清楚。”他们只见那个女人手拿翡翠烟斗悠然闲散，却不曾见她拿起屠刀时大杀四方。

单是这一句话，许多妖不免心中一惊。

竹石嗯了一声，走了。

这一天过去，离羽不准半夜出房间的禁忌解除了。

直到这一条被解除，离羽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还是不能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和掌柜的所说的组织有什么关系。

竹石走后，红衣和大花还是把他驾到了莲花池前，叫了几声阿锦的名字，没有回应。

这个结果在离羽的预料之中，所以他很无所谓，见阿锦这种事本就随缘，强求不得。说起来，他指尖的金色仍在，别人看不到，但他看得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

没感觉啊……

大花见阿锦不出来，坐在水边骂骂咧咧。

红衣：“你现在也就能欺负阿锦不会说话了。”

骂得正起劲的大花抬头怒视红衣：“放屁，阿锦会说话的时候也骂不过我。”

“嘁，粗鄙。”红衣嫌弃。

少年托着腮帮子蹲在水边，看看敌对的两只妖，转头继续看莲花池。

什么时候能回房间啊！

趁红衣和大花没说话的空隙，离羽开口：“那个，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