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石城的大门,是两块可通天的巨石。
说可通天,确实有点夸张。但对于任芝初来说,这高高矗立巍峨嚇人的大石墙,望不到头似的,肉眼来看,可不就是通了天。
只是不知道,通的是哪个天。
石门绵延千里,没有尽头。目力所及处,全是灰扑扑的古朴巨石。
上可摘星,下沉地底,没边没沿的。连日光都挡了去,黑黢黢一片,要是不知情的,还以为坠入了无间地狱呢。
好在门前有花。
一片黢黑中也看不出花的颜色,任芝初打开手电筒,白光掠过门前大片的花丛,一簇簇彼岸花相拥着,偶有白光闪过,倒好似红花也变成了白色。
不过据说,这群红艳的彼岸花,有时候也会变成白色,只是什么时候变,就不知道了。
“长这花,真不吉利。”朱老板搓搓手臂,偷偷觑眼看黎珠,心里很不安。
就见过那一面,但朱老板对黎珠小姐的恐惧,简直刻在了骨子里。
黎珠眉目温和,看起来也不像凶神恶煞的样子,况且,也算个十足的美人,任芝初看朱老板的样子,就无奈笑笑,“怕她做什么?”她清清嗓子,“什么彼岸花,不过是文人附会,封建迷信罢了,它学名不是叫石蒜么?就喜欢这种阴暗的地方,说它是地狱之花,不是太给它脸了吗?”
“话不能这么说!”朱老板咕哝着,“不是文人,文人知道什么,这可是佛经里写的!佛经都这么说,宁可信其有——”
任芝初撇撇嘴,佛经在她这儿也不好使呢。
黎珠一直没说话,只是黑暗中,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了任芝初脸上。
身旁跟着的闻玉,自然也看见了任芝初不屑的表情,忍不住说了句,“佛经!佛经你也不信吗?”
任芝初反倒有些惊讶,难不成贵族里还兴这个?
不过,她懒得与人争辩这个,笑呵呵地打马虎眼,“呵呵,可能是佛经译得不好吧,”她胡乱应付着,“我是个怀疑论者,或许等我学会梵语,自己读读原始经文,才能决定信不信吧。”
朱老板笑道,“小初好志向!”
可不是好志向,梵语这玩意,平民里早失传了!
任芝初随口胡扯完,自己也笑了。
漆黑的光里,黎珠看见任芝初的笑,也跟着笑了声,“口耳相传的东西,做不得真。”
闻玉听黎珠都这么说,自然更不敢反驳了。
倒是朱老板,摇摇头,“口耳相传,也是一代又一代大能传下来的,又不是瞎胡说。”他跟在任芝初脚边,嘿嘿笑,“可不像拳师这样!”
“哈哈!”任芝初笑两声,“像我什么?我也没说不让你们信啊。口耳相传也有口耳相传的道理,那么久远的历史,哪怕十存其一,也很不错了。”
闲聊间,几人已经朝着黑黢黢的石门走去。
说是门,其实两块巨石几乎严丝合缝——只有当中一条几乎肉眼难辨的细缝处,能走得通。
等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石缝里,石门外无边黑暗中,那片石蒜花无风自动,纷纷开出花来,明明一片寂静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但那些红色彼岸花中却有一株白花,悄悄地绽放开来。
*
这条缝一过,便是山明水秀。
倒好像,那两块巨石,从不存在似的。
从海石城往外看,是看不到城门也看不到巨石的。
只是城中央,立了一块石碑,写着“海石城”三个字。
海石城其实不大,真说起来,可能还没有梅镇大小。但通常人们所说的“海石城”有两层含义,一个是指安全的海石城,就是石碑所在的区域,大约也不过方圆几里地,被叫做“安全区”。
这里似乎有什么强大的力量限制,不允许杀戮存在。曾经有人不信,朝着别人举起刀,只是顷刻之间,这个人就不见了踪迹,活生生的消失了,再也没人见过。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敢以身犯险。
另一层含义,则是指离开安全区以外的任何地方。海石城并不是杳无人烟,以石碑
第8章 <她怀了我的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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