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黑压压的,到了中午没来由的下了一场暴雨,将一切冲刷干净。
床上的人面色有些苍白,眉头轻蹙了一下,睁开了双眼。
屋内没有开灯,又是被树木环绕的低层建筑,在阴雨天里有些昏暗。
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有些模糊,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消毒水气味,瓢泼的雨点急打窗户,伴着风扰乱枝叶的沙沙声,让人莫名有些焦躁。走廊里似乎传来几句谈话,听不真切。
秦牧支撑着坐起身,一阵晕眩袭来,胃部抽搐一下,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头,干呕一声,终因未进滴水而作罢。随手扯掉输液管,踉踉跄跄的走到门边,终于有几句完整的话飘进了耳朵。
“检查没什么异常吧?”
秦牧听出是贺永强急切的询问。
“全身都做了检查,没什么问题。”护士对秦牧留了心思,特意看过他检查的数据。
“可是人到现在都没醒,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啊,可能是体力透支了吧,昨夜又发了一夜烧,肯定虚弱的很。这会儿挂着葡萄糖呢。”
护士在意秦牧不是没有原因。
昨天傍晚,警车一路鸣笛开到了医院,急匆匆地将秦牧送进了急诊室。当夜医院的护士群就有人爆料,说204病房的小警察虽年纪轻轻,可身材长相都不得了,惹的护士群里狼嚎一片。她今早来上班一打听,又听说是秦牧昨天以一己之力冲入敌营救下了人质,不由心生钦佩。
“全身检查有查基因吗?这块有没有问题?”
“他有遗传病?”
“没有没有。”贺永强赶紧否认,说自己不懂这些,只是看电视剧上有这样的情节瞎问的。
护士笑笑,只当是他急坏了,宽慰了几句便去看下一个病房的人了。
贺永强盯着窗外乌压压的黑云叹了一口气,掏出了张队随手散的、憋在口袋里半日已经受了潮的香烟,叼在了嘴里,摸遍了全身却没找到打火机,才想起来自己为了给幼年喻思繁树立好榜样已经戒烟十余年了。他舔了舔嘴唇,终是将烟折断,丢进了走廊的垃圾桶。
他心里乱的很,又是着急,又是担心,一如窗外旗杆上未来得及收回来的旗子,被风扯,被雨打,最后湿哒哒贴在旗杆上,没了主意。
晕厥、发烧、失去理智,这些都是未完全觉醒能力的征兆。昨日,当他看到秦牧倒在那里的时候,心里揪的紧,怪自己明明知道秦牧存在安全隐患还未能阻止一切发生。现在,秦牧昏迷不醒,他更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特殊能力的事情。
贺永强这样的人,在一桩一件的邻里琐事中磨砺了太久,人到中年,情绪总是细腻又绵长,一头撞进了自我责怪的漩涡,只捂住脑袋,宁愿自己是一只埋头进沙的鸵鸟,再不管事。
初醒时的困倦不适已尽数消失,就连高烧带来的肌肉酸痛也在十余分钟内消散。秦牧托贺永强给自己带了一套换洗的衣物,就着病房里的水房冲了个冷水澡。洗完出来雨恰好停了,阳光破云而出,空气中弥散着泥土的气味。
贺永强自然是不放心,可他心虚难当,还未想到周全的回旋之计,老想逃避秦牧追寻的眼神,索性随他自己去探寻一番。
秦牧赶在下班前去了市局,张队不在,他从警备科的王主任那里拿到了笔录。
王主任听张队夸了秦牧很多遍,一见真人,发现又是个挺拔帅气的小伙子,脸上堆满了笑意。
案情看起来非常简单,笔录很薄,秦牧不过几分钟便翻看完了。
“王主任,这里面提的超能力是怎么回事。”
秦牧翻到第四页,上面是果果的描述——“他们都不是正常人,有超能力,就是电影里那种。那个光头会电击,经常电我,可疼了,我看见他就忍不住发抖。还有那个假装外卖员混进来的警察,别人还没靠近他就被震飞了……”
办公室整理案卷的另一个科员伸头看了看,然后笑着摆了摆手。
“这个啊,不作数。这些人为了好控制这个学生,
第9章 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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