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却偏偏让人生不起防备之心。

“只是我想问一句，祝小姐，你与那张岚馨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把玩着腰间的装饰，有些漫不经心。

祝凝昭沉下眸子，她与张岚馨深仇大恨不敢说，却是怎样都过不去的，阮明月的身边没有张岚馨，祝家怎会被人误会下狱，父亲怎会身陷囹圄，自己又怎会中毒而死，落得个凄凉下场。

阮明月和张岚馨狼狈为奸，祝凝昭矛头对准的是阮明月，第一个首当其冲要解决掉的就是张岚馨。

她不会让上一世的事情，再一次发生，更不会，看着对自己不利的人算计自己，先下手为强，总是好的。

想起自己钻心之痛，撕心裂肺，灼烫的温度几乎要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化的痛苦，祝凝昭皱眉，只是一句：“我与她，不共戴天。”

她像是一只执着的蜘蛛，一根一根地将自己网结起来，耐心的等待着自己的猎物，十分有毅力，将一切都布置好，看着猎物踩进陷阱，自己却假装着懵懂无知，实则不管是结局还是过程，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心思缜密到可怕的地步。

这回倒是南玉辞愣住了，他没想到祝凝昭会是这个反应，假装解释，抵死不认，或者是以一种绵软的方式糊弄去，可她承认的坦坦荡荡，眼眸中的憎恶也是丝毫不加遮掩。

说不出的真实，却也是最珍贵的信任。

“凝昭，以后行事小心。”

南玉辞不再多说，皇室里你争我抢，尔虞我诈，信任已经成为一个最荒诞的词语，于是，祝凝昭的信任才显得格外珍贵。

转身离去的时候，南玉辞唇角牵起一个不大的弧度，看着唇语是：谢谢。

至于是谢祝凝昭那日提醒挽回秋娘一条命，还是谢祝凝昭在自己面前坦荡而真实，到底是都随着南玉辞的离去，融化在黑夜里。

流烟将披风递给祝凝昭：“小姐，晚上风冷，穿件披风吧。”

祝凝昭看向流烟，她眉眼间毕恭毕敬，刚才和南玉辞说话，两个人之间声音极小，就算和南玉辞正常说话，流烟也是听不到的，她隔着自己好远。

“流烟……”

她不是木头人，能感觉到流烟的变化，是流烟看见张岚馨被人带下去下狱的时候，还是自己将红裙子带回家稍作改动时，还是自己从玉章台回来后，亦或是更早？

流烟不像以前一般与自己亲近，除了恭敬，还是恭敬，主仆之间应该有的，一样不少，再也没有从前僭越的亲密。

流烟应了一声：“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罢了，无事。”

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自己发生的事情，任凭是谁也是不信的。

多余的解释，再多也是徒劳。

流烟若是不认她这个小姐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精打细算，所有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就连流烟会和自己渐行渐远也是，却唯独没有料到，宫宴的特殊和危险才刚刚开始，而主角不是张岚馨也不是自己。

“嗖”的一声，箭镞顺着管弦丝竹的声音而来，直直刺向南玉辞的位置，南玉辞翻身而闪，灵巧逃脱，谁都没有想到这样的变故，刺杀的事情并不少，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更是让胆大包天。

“来人，护驾！护驾！”

公公的声调一声比一声高，众人皆是惊恐非常，刚刚张岚馨被打进大牢，现在又是刺杀的暗器，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从哪里出来的都不知道，官场沉浮是说着的，现在倒是实打实的暗箭了。

“嗖”的一声，再次出来的箭镞射向流烟的方向，祝凝昭瞪大了眼睛，十分不可置信，身体先头脑快一步做出反应，直接挡在流烟的面前，她肩膀中箭，鲜血直流。

“小姐！”

场面一度混乱，嘈杂的厉害，祝凝昭额头上冒出冷汗，只看见流烟眼尾通红，泛出泪花，大声嘶吼：“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祝凝昭只觉得头有些晕晕乎乎，肩膀疼的厉害，但看到流烟无碍，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靠在流烟的肩膀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