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书此话不假，他长相俊朗，善绘丹青，轻打折扇，不知道俘获了多少姑娘的芳心，他虽没有太子显赫，但到底是个王爷，光是凭这一个身份，不说姑娘，那些父母也都想着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南玉书。

只有祝凝昭知道，嫁给南玉书之前，喜欢南玉书的姑娘就像是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一波又一波，就跟割韭菜一样，割完就长，她也搞不懂南玉书哪里来那么大的魅力。

他贴的自己极近，温热的气息萦绕在祝凝昭的脖颈，瘙痒难耐。

南玉书伤的自己的家破人亡且不说，一条残命欲苟活余生，却终究还是命丧黄泉，他玉冠上的宝石温润晶莹，眸中十分疑惑，问她的语气带着恳求，他是宣统年间的南玉书，她怎么能对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倾诉自己的内心的苦闷，又怎么能将这些不该属于南玉书的情感尽数倒给眼前的男子？

祝凝昭颔首低眉，看着地面，摇了摇头：“素之不曾伤过小女子，只是单纯的不愿罢了。”

南玉书凝眸，看着低头的祝凝昭，到最嘴角边的妤婧还未说出便又吞到肚子里。

不是若有若无的试探，明知故问，戳中祝凝昭的心事，他想要祝凝昭开口大骂，想要祝凝昭狠狠咬他一口，想要祝凝昭找到一个宣泄口，想要祝凝昭将自己的心打开，可祝凝昭已经没有之前的那般冲动，容易被挑起情绪了。

祝凝昭轻笑，祝凝昭颔首，祝凝昭行礼，祝凝昭抿唇，一板一眼，他刚开始的肢体接触或许管用，可后来祝凝昭已经完完全全心如止水，再无波澜，她眼中的情绪浮动不如之前，她的情绪已经被控制的很好。

她在给自己施压，在拼命地告诉自己的，不要靠近南玉书。

这如何让他能坐的安稳，一天两头来镇国公府已经算是例行公事，直到祝柏搞出什么招亲，南玉书拿到王儒卿的羊脂玉，来祝凝昭这里想要问个清楚，祝凝昭却还是不痛不痒。

哀莫大于心死，他不想要祝凝昭这样对自己，洛溪说，用祝家生死来威胁祝凝昭，这是下策，他不会用，他喜欢她，不会再让他们之间有任何不痛快的回忆。

他将羊脂玉收起来，缓缓放在祝凝昭的桌前，不知是放下了一个沉甸甸的大石头，还是抱起来一个重若千钧的石鼎，尽量表现的平静：“这玉……”

“那素之又为何非我不娶呢？”祝凝昭抬眸，“天下女子众多……”

“可那些人不是你！”

世间女子千千万，可祝凝昭只有一个。

他轻轻抱了抱祝凝昭，握上她的手，将那块羊脂玉，自己纠结多年的玉，放在祝凝昭的手里：“这是你的玉，还你。”

祝凝昭和王儒卿两人关系走的很近，边关之行，祝凝昭相送十里，以头上玉簪祝愿他鸿鹄壮志得以实现，南玉书说不在意那都是假的，每次想问祝凝昭，却生生止住了口。

祝凝昭虽喜欢自己，为他挣得金玉满堂，他不是不爱，而是不敢说爱，在任何人面前，他都可以坦然面对，可对于她不行，阮明月成为她心中的刺，却是他以阮明月来保护她的盾。

他的不爱，他的冷落，他的厌烦，浮于表面，他的欢喜，他的眷恋，他的深情藏在心里，北燕下赤和幽郃，三国纷争，不管是领土还是经济，皇子之间勾心斗角，他与祝凝昭成婚，让她受八年孤苦，再等等，等到北燕边关城破，那时就是拨云见日之时。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保护祝凝昭的盾有一日变成了矛，将祝凝昭和他刺的体无完肤，阴阳永隔，他不知道阮明月什么时候察觉，更不知道阮明月什么行动，回到南阳王府，没有了南阳王妃，也没有了阮明月……

不是不爱，恰恰是深爱，才不能靠近，才不能眷恋，才不能日日厮守，他不是北燕的李少棠，足够强大可以大摇大摆带着自己的太子妃招摇过市也不怕有人惦记上。

指尖触碰到祝凝昭掌心的纹路，他那一眼，沉醉在祝凝昭有些惊讶的目光里，祝凝昭的一颦一笑，都真实而鲜活，她活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