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书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也不辩解，径直坐在自己刚才的地方品凉茶。

“说吧。”

这气势，特别像是祝凝昭做了什么错事，是你对不起他，仿佛刚才在镇国公府祝凝昭门口央求开门的不是他一样，莫名其妙的自信又开始回来了。

祝凝昭好以闲暇：“说什么？”

他是不是忘了，现在他们之间的位置是一种什么样的境地。

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说明明是南阳王妃，却还是和王儒卿不清不楚！

说为什么她那么在乎王儒卿，那块玉，当是宝贝一样的护着，以至于比他都重要!

说她明明喜欢的人是他，可身上的是王儒卿那家伙送她的玉佩！

他醋意飙升，可能是茶壮怂人胆，他没去看祝凝昭的眼睛，而是看向地面：“你该给我解释解释，王儒卿送你的那块玉，将翱将翔，佩玉锵锵，你们……”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祝凝昭声音冷清，看向南玉书的眼睛澄澈至极。

“那块玉，是你脖子上戴着的。”

年少落水，墨发散开，他救人心切，却未察觉她的玉指勾上自己脖颈上的红绳，顺走了那块美玉。

他封王早，去封地也早，当地的官员为了巴结他，上好的玉石玛瑙，绝佳的翡翠珍珠，他什么没有见过，那官员却是倒了大霉，因着意图贿赂王爷被革职，南玉书想着这么多好东西不要白不要，给京都送的时候，自己挑了一块玉，挂在脖子上留了两天。

为救祝凝昭，南玉书纵身一跳，将人救出来，倒是没有留心他脖子上是不是少个东西。

祝凝昭这样一说，南玉书沉睡已久的记忆，仿佛正在被唤醒，一点点回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低声喃喃：“什么？”

祝凝昭转身，从里间拿出一个小盒子，从妆奁盒里拿出钥匙，缓缓打开，只见里面有一块玉。

是白色的羊脂玉。

那玉下面是一张又一张的画。

墨发玉冠，月白锦袍，眼眸流转，说不出的风骨。眼角落寞，声音晦暗，唇角微抿，道不尽的忧虑。执手绘丹青，笔下如有神，画中人在绘丹青，生动形象，每一张都是南玉书，累叠在一起，竟是有些高度了。

“那年你救我，我睁不开眼睛，只觉温暖异常，你的怀里暖得紧，我挣扎间扯掉了你脖子上的玉，还真是对不起。”祝凝昭摊开掌心，将玉放在南玉书的手里，“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

他抬头：“妤婧……”

“王公子于我算是至交，他知道这块玉对我很重要，所以专门买的和这块玉一样的玉，可他不知道，虽然一样，但在我心里，到底是与众不同的。”

“素之，你知道，我很多时候都想着，要是你当时没有救我就好了，若是没有相救，我便不会对你情根深种，也就不会有后面那般难缠的事情，你我之间，没有年少相救，自然也就不会有刻骨铭心，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苦痛。”

我给予你的竟都是苦痛么？

南玉书捏紧了玉石，玉因为南玉书的手温而慢慢变暖，他猛地摇头，意欲说些什么来反驳。

“但，到底是你救了我。”祝凝昭接着说，“我曾想过与你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可总是不能，镇国公府的大小姐随了镇国公，是认死理的，我的心告诉我，我还在喜欢着你，即使你对我没有半点情分可言。”

“妤婧，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南玉书站起来，唇角划过苦涩，连忙解释，“我以为，这玉是你同王儒卿之间的什么信物，所以才会……才会……”

他一向能言善辩，这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什么词来位置自己开脱。

尤其是看到祝凝昭的那些画，他的心更是揪作一团，不得解脱。

“你知道我再次嫁给你，心中竟然还是有些欣喜，不为别的，只为南阳王妃这四个字，我觉得我当真是快疯掉了，明明你那般伤害我，我却还是想要靠近你，直到新婚之夜，我才知道，我喜欢的人，竟然也在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