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挑眉：“任何？”

她到底知不知道任何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

她大体还不知道。

“请无药谷主救救他。”

白术好以闲暇看着祝凝昭的反应：“我要你，一晚。”

祝凝昭颤抖着嘴唇，身形也有些不稳。

她知道无药谷主提出的条件让所有人都望而却步，祝凝昭来的时候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唯独没有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为了南玉书，她可以吗？

白术嘲讽一笑，紧紧盯着祝凝昭，像是要从祝凝昭的身上找到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信念，他怅然失神：“你看，不是什么都可以的，也就是说，不是所谓的任何，更何况为了南玉书，你没有必要如此，不管是爱情，亦或是友情，亲情，哪里有单方面付出的道理？”

不知是在给祝凝昭说，还是在给他自己说。

“不。”祝凝昭摇摇头，“是任何。”

祝凝昭弯下了自己的脊梁，匍匐在地：“凝昭做不到如此，愿一命换一命，还请无药谷主救救我家王爷。”

腰间配饰碎了一地，她手执碎片，刹那间，涌现出来鲜红的血，在她雪白的脖颈蜿蜒出了红色的花枝，盈盈滴落在她的衣领上，她的眼神决绝而凄美，像极了一个人，白术有一瞬间鼻尖莫名的酸了起来。

多少年，他的情绪都未曾这样波动起伏。

“你会后悔的。”

祝凝昭定定的看着白术：“我不会。”

白术骨节分明的手来回交错，纹路被摩挲了无数遍，他还在斟酌着祝凝昭的话：“你若能在这个地方跪上几天几夜，不吃不喝，我就治他。”

白术的一句话，让祝凝昭看到南玉书生的可能和希望，是很渺茫，可是，是有的。

她不吃不喝，在无药谷跪了多日，被冻坏了，白术慢悠悠出来的时候，看见诚实守信的祝凝昭，又好气又好笑，本来想着祝凝昭是个狠角色，没想到不过是个弱女子。

他带她进无药谷，治伤养病，多了一个杂役。

现在照顾人的倒是打了颠倒。

白术笑了笑：“你总算是醒了，南阳王妃。”

他知道祝凝昭并不属于这个时代，同样南玉书也是如此，但他属于。

所以这么说，并没有什么错。

“白……公子”祝凝昭晕晕乎乎，连忙改了口。

这个时候，她应该是还未见过他。

白术搭上祝凝昭的脉，自顾自的说着：“你身中钻心，南阳王担心你，将你送来我这里了，让我医治你。”

这时，祝凝昭的小腹缓缓抽疼起来，十分配合。

“钻心？”祝凝昭脸色煞白，微微怔愣，这个名字，她怎么会不了解，又怎会听起来能面不改色。

这是要了她命的毒。

“不用担心，钻心并不是传说中的无药可解，你在我这里，就能安安全全的。”白术看了一眼祝凝昭，拍拍祝凝昭的肩膀以示安慰，补了一句，“孩子也是。”

祝凝昭看向白术，眼前这个人有些莫名开始高深莫测起来：“你会解钻心奇毒？保护我孩子的条件下？”

白术定定的这么一说，倒真的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出来，他纤尘不染，纯净的像是一块未经打磨的璞玉，可脸上却有着超脱凡俗的飘飘然之气。

“会。”

你是我的仆役，同样也是我的徒弟，既然在我门下曾经学医，我就断然没有不救的道理，祝凝昭，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和南玉书这辈子的相遇，相知，相爱，对于我来说，是建立在一个多么巨大的痛苦之上的折磨。

祝凝昭抬头望向白术，只见他一缕青丝落在衣领上，认真极了，祝凝昭心中一暖，轻声说道：“多谢。”

白术斜眼看着祝凝昭，漫不经心：“你对南玉书，究竟是如何？”

“宫宴，张岚馨暴毙，阮明月流离北燕，南玉书娶我，决辞亭，宣和殿，现在无药谷，我尽力不去重蹈覆辙，可命运的方向好像在指引着，让我们走到这里，之前发生过的事情，现在也在发生着，不过是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