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原谅，他伤你那么深，不是吗？”

“白术……”祝凝昭觉得自己一定是疯掉了，所以才会在这里和白术说这有的没的，“他说的是真的吗？他说他喜欢我很多年，他为了让我安全，才这样冷落我，北燕和幽郃对下赤虎视眈眈，下赤并不太平，他希望我过得好，而我不被别人盯上，有危险最好就是隐藏起来，看似不重要，其实很重要，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和祝凝昭开始见面并不相熟，以至于在开始也是如此，可后来祝凝昭为白术来回使唤的那些天，彼此走近，成为朋友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她和白术最共同的一点就是，执拗。

对于南玉书是不撞南墙心不死，而白术，为了一个人，亦然如此。

“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白术缓缓说道，“就像是我从前去采药，本想找冬虫夏草，却找到了一大推不相干的，然后第二天我就会很气愤，拿着铜板去和上天做约定，要是正面，就是冬虫夏草，若是反面，就是不相干我并不想要的草药。”

“可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所谓的答案，不管是不是正面，我想要的从来都是冬虫夏草，而不是其他。”

这句话，曾经有人这样给他说过，而那个人住在他的心里，他知道，那个人不会回来，永远，人只有在失去后，才知道后悔，白术是这样，南玉书亦是如此，只不过，南玉书还有补救的余地，而白术，只能在时间的洪荒里，浑浑噩噩。

“我想……我相信他。”

相信，南玉书所说的都是真的，即使北燕并不会和下赤开战，即使赵熙和不是幕后主使，在南玉书极力维护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相信了。

“他伤我确实很深，可我爱他。”

祝凝昭抚着腹部，那里面是自己和他的孩子，还未长大，还未成型，还只是小小的血肉，可她却觉得不一样，仿佛，这个孩子在腹中就已经会叫爹爹娘亲了一般。

白术微微一怔，进而笑了起来：“可是他伤害你，总得付出点什么。”

总得付出代价，才能让他知道，祝凝昭有多珍贵，才能让白术自欺欺人，有些人，有些物，可以失而复得。

祝凝昭听白术这样讲，心里有些不安：“白术……”

“幽郃王室的尊贵花蕊，我要他帮我拿回来，做药引，否则不会治好你的病。”

祝凝昭摇摇头：“你这又是何必？”

幽郃王室的尊贵花蕊，南玉书这个时间点去取，无异于暴露身份，而在南阳的的秦昱也会受到牵连，白术这样，岂不是将南玉书放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

白术接着说：“他已经走了，我说过之后，他为了你，就走了。”

“什么？！”

白术这句话说的十分轻微，细弱如蚊呐：“他说，你是他的命，就像你是他的命。”

也不知是想不想让祝凝昭听到。

就像，你们同样所说的任何一般。

南玉书轻骑快马，走到幽郃心急如焚，祝凝昭身中钻心，轻风的密信传来阮明月被暗杀的消息，他这一路上去往幽郃的困难重重，已经不止一次遇见伏杀，南玉书给南玉辞的消息，迟迟未回，南玉辞是否接收到，南玉书越想心越乱，他头一次没有胸有成竹一般的自信，明明历史会重新演绎，现在却好像偏离了轨迹。

“王爷，前面就是幽郃王都城了。”

“幽郃都城？”南玉书看向侍从，下马向前走了几步，就看到幽郃两个大字，城墙和下赤无异，可氛围却大有不同，深黑的城墙上雕刻着明显的牡丹花，并不是红色，而是黑色的，幽郃的鬼旗上面也是这样的花纹。

穿过荒漠，越过风沙，那一大片荒芜人烟的地方，伴随着无数将士攻克不过的难关，南玉书感慨万千。

他第一次来幽郃的时候，根本没有见到幽郃的城墙，他光是在书上见到过，幽郃虽是风沙遍布，但穿过风沙，就是绿洲，一个遍地是珍宝，处处是花香耳朵宝地，该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