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凉最开始的时候很喜欢玩那个软件里的系统商城的。商城里有五花八门的神奇的东西，不过都很贵，比如韩一凉最需要的“汉字精通”技能，要五百万积分。韩一凉数了好几遍5后面的零，最后确认这不是她能买的东西。但是里面有一个抽奖系统，两千积分就可以抽一次，商城里的任何东西都有机会抽到。

那时候韩一凉还没遇到周泽楷，不知道有主线任务支线任务这种东西，软件提供的获取积分方式是做题。各种学科各种难度的题，从一积分到一百积分不等。韩一凉就一点一点地慢慢攒着。

后来韩一凉在荣耀里跟周泽楷加了好友，软件第一次主动弹出了消息。

完成主线任务一·结识周泽楷（1/1）

任务奖励1500积分

是否领取奖励？

韩一凉当然点了是。她已经攒了五百积分，一得到这笔巨款马上去抽了一次奖，获得了“偶像剧女主技能·平地摔”。

那时候韩一凉就觉得这个软件是个坑货了，只是没想到它能坑到这种程度。

“周泽楷支线end”出现后，韩一凉的手机突然关机，再打开时，她就联系不上周泽楷了。他的电话变成了空号，在社交软件里留言，得到的回复是“请先加好友”。韩一凉看不懂，拿着手机去问卢诗月，得到了她十分同情的回答：“孩子，你这是被拉黑了啊。”

周泽楷最后的消息是他有很重要的元旦礼物要送给她，全明星周末见。韩一凉实在想不通她做了什么事会突然被他拉黑。各种方式试了个遍，都联系不上周泽楷。韩一凉想到荣耀里也有他好友，或许可以去问问。然后她发现，她的账号卡不见了，周泽楷寄来的全明星门票也是。这时候韩一凉已经觉得有哪里不对了。她打电话给荣耀客服挂失，客服却说“十一周”这个账号已经被注销了，就在大约一个小时前。

一个小时前，在软件说“周泽楷支线end”的时候。

韩一凉在网上高价收了全明星门票，去了现场，自然是见不到周泽楷的。去他家，姑姑却说对门那户人家好久没回来住了。去轮回俱乐部，根本连大门都进不去。不久之后是轮回和蓝雨的比赛，蓝雨主场。韩一凉去看了，喻文州都遇上了两次，就是见不到周泽楷。

韩一凉真正体会到“end”的意思，是在三个月后。她逃课去了S市，在轮回俱乐部门口守了两天。两天的时间，见到了许多出入的职业选手，就是没有周泽楷。也没有方明华，其他人都不认识韩一凉，以为她是粉丝。那时候轮回还是一支弱旅，像她这样直接来门口堵人的狂热粉丝还是很少的。轮回的人都对她很友好，听说她来找周泽楷，告诉她周泽楷请假了，没来俱乐部。他们还帮忙打了电话，只是没人接。

等她回学校，卢诗月却告诉她这两天周泽楷一直在宿舍楼下等她。

“你们吵架啦？他说你一直不回他消息，电话也打不通。我跟他说你去S市了，他还不信，就在楼下干等。”卢诗月看韩一凉的表情不对，忙止住话跟平时一样开始插科打诨，“我说你不接他的电话就算了，怎么你老妈的电话也不接啊？消息也不回。女行千里母担忧知不知道？”

韩一凉打开手机，原来干干净净一条消息也没有的通知界面出现了卢诗月的未接来电和信息。

这个世界有多大，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能有多远。韩一凉第一次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周泽楷支线end。他们之间的交集结束了。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和照片都还在，给韩一凉的感觉像是恋爱游戏里的通关记录和CG图一样。只是生活没有S/L，她无法像打游戏一样，随意地回到想回的时间点。

韩一凉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又拨出了周泽楷的电话。他走之前留了两个号码，其中一个韩一凉没见过。然而都是空号。也算是意料之中的结果。韩一凉冷静地跑下楼，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手机砸了。

距离那时候过去多久了呢，韩一凉都记不太清了。新手机上又出现那个软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