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不太记得，以前是什么味道了。”菲儿说。

“是啊，”他笑了笑，“都快十年了。十年了，你都没想过回来看看爸爸？”

菲儿望着他，上一辈的人真是奇怪。当初是他说不想见她的，现在却又问她为什么不回来。

“你走了之后，爸爸一直很惦记你。”

菲儿没有回应，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周珉见话题渐僵，也不想深入，环顾了一下四周说，“改天我找个师傅把你这里大概装修一下。你看那墙壁都掉渣子了，这地怎么能是水泥地呢？磕着多疼啊。沙发也太小了，人多了坐不下。还有这玻璃窗，太单薄了。让师傅给挑一套家具，墙壁刷一下，再铺个实木地板。”

“不用了，住的挺好。”

“怎么不用，这么简陋的环境我怎么放心啊。要不我把四季城的人退了，你回家里住去。”

菲儿本来波澜不惊的心，听到‘家里’这两个字的时候，突然翻涌了一下。

“不用了！”她有些激动的说。

周珉不知道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那张略显沧桑的脸有些委屈的看着女儿。

菲儿反倒因为自己语气重了，有些愧疚，压低声音说，“爸，真的不用了。我在这儿就这样住的挺好。四季城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父女俩的隔阂始终像一块坚硬的墙壁，横在两人中间。周珉又坐了一会儿，没有可以继续聊下去的话题，于是起身要走。菲儿不仅没有挽留的意思，反倒像是送松了口气。

走出大楼，地面的热浪袭来，他望着炎炎夏日之下的世间万物，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是自己当初考虑不周？还是使错了劲？

孩子比他清楚明白，四季城早就不是任何人的家了，那他还算不算是菲儿的家人。如果不是家人了，那维系他们关系的又是什么。

手机响了，是徐蕊。

“回来了吗？小琳等着中午你带她去吃必胜客。”

“你们在哪儿？”

“西区万达。”

“我这就过来。”周珉说着，走向自己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