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讽刺的话落下，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宁静。

众人抬头看向携着一身寒霜而来的卫寒温，倒吸一口凉气。

幕城瘟神也来要债的？

完，明家有钱也得先给卫寒温啊。

向暖微微蹙眉。

当初卫寒温给向家一千万，的确是借。

利息就算做彩礼钱。

卫寒温来要债无可厚非，只不过赶着这个档口，她心头异样。

孙威余光瞥向不怒自威的卫寒温，心里乱颤。

万一卫寒温真要追债，向暖又不干撂挑子了，这烂摊子不还得他来收拾？

他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哪怕要死也得拖个人来垫背。

向暖趁着卫寒温震慑力的余温，在一片沉寂中开口：“大家先坐，账不是吵完就能还的。明家服饰暂时没想做破产申请，但的确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

卫寒温嗤声一笑：“有什么问题，不妨说说，不然岂不是诓骗债主子？”

众人跟着点头。

向暖晦暗不明地瞥一眼坐在侧位的卫寒温，心中犹疑甚许，先回答他的问题。

“明家服饰是从私人定制起家，这些年顺应时代潮流，做起电商，线下店铺全部关闭。主要客户群也集中在中老年，价格低廉，品质一般，走中低端营销价格战，想薄利多销。现在的营销有利有弊。”

“电商的优势是大数据客户群，加上有平台同类推荐，定期优惠活动，能带来更多流量。但我刚才在网上粗略看了一下，同类中老年服饰品牌，我们的价格和评分都不是最佳的。只靠刷单来维持销量，会有多少回报？”

向暖目光落在孙威身上。

孙威一哽，轻咳提示：“这些都是营销手段，你不懂！”

卫寒温寒眸一眯，“你行你来。”

孙威立马缩脖子：“我就是财务，不懂这些的。”

向暖笑了笑，接着说道：“不管是薄利多销，还是剑走偏锋，现在的销售模式并不足以支撑现在的公司，转型不可避免。”

大家听得不耐烦，还是钱最重要。

卫寒温敲桌子提醒：“废话这么多，什么时候还钱！一个大公司，用营销手段有误打发债主，说不过去。”

向暖视线微垂，看向不苟言笑的男人身上。

她以为他是找茬的，可他的问题，都是现在她想解释的。而有他开口，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

看似他是在发怒，其实是在给她找说话机会。

就像是上次在饭桌上，他当着陈月蓉的面，和她大吵一架。

其实是为了让陈月蓉知道，不能不给她饭吃。

从那以后陈月蓉不敢苛待她的饭食，效果立竿见影。

向暖心中划过一丝暖意，但面上表情更冷三分，挑衅地看向卫寒温：“卫总家里是揭不开锅了，跑到我这来要区区一千万？我真不知道卫总这么缺钱啊，亲自跑一趟。”

会议室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纷纷瞪着胆大包天的向暖。

这女人是疯了吧，敢这么跟幕城瘟神说话！

老天爷，该不会待会瘟神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就把向暖给办了吧？

卫寒温若有所思地看了向暖一眼，心中好笑小狐妞反应这么快，这是要踩着他对付这帮债主了。

随她吧，她才多重，又不会把他给踩坏了。

他顺势挑起火来，冷森森地反问：“我来要钱犯法了？用不用我帮你报警？哦，不够是吧，行，媒体也给你找过来，曝光明家服饰欠债不还，理直气壮。你们店里不是缺点曝光度，我成全你！”

向暖顿时面红耳赤，但这是她偷偷掐大腿的效果。

若不是猜到他的心思，她真能被他这几句话气着了。

她怒目圆睁盯着卫寒温，“是沈家对不起我，我嫁给植物人，拿一千万周转金的利息打发我，你当我是要饭的？我告诉你卫寒温，今天你敢在这撒泼打滚要钱，今晚我就敢对沈知年动刀子。不信，试试看！”

“你敢！”卫寒温怒气冲冲走过去，伸手扣住她脖子。

“哎呀，不就是个彩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