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呢？

他只觉得手脚冰冷，但是帝皇盯着他，他也不敢多想，只能硬着头皮道：“臣认为，有罪便该惩处，一切，按照大昭律法来，由皇上定夺。”

这话是模棱两可的。

若是处置萧珩吧，那到底是皇帝的儿子，他们这些臣子若是说如何定罪，这岂不是让皇帝心里不痛快。

若是处置靖国公吧，燕承业和皇帝关系匪浅，他总不能将话说得太绝，惹得皇帝不悦。

“相国这会儿，倒是谁也不得罪了。”文和帝低低地笑了，尾音微微拖长了来，让人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秦丞相全身都凉飕飕的，还是躬身开口：“臣惶恐。”

谁知道皇帝的心里到底怎么想呀，这位皇帝的心思，是最难琢磨的，寻常人难以琢磨他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秦丞相一时半会，也不敢多言了。

萧景瑟旁若无人地说：“戚家世代忠于大昭，为大昭开疆扩土，立下汗马功劳，功在千秋，如今，戚云沉和燕明陌二位将军，都在前线为国尽忠，可是贤阳公主母女，却陷害朝华郡主，若不惩处，实在是寒了忠臣良将之心。”

“儿臣附议，且贤阳公主假孕争宠，此举令皇家颜面尽失，再者，若此事若传到前线，只怕戚将军心下凄凉。”开口的是萧峥。

他就等着萧景瑟提到贤阳公主呢。

燕明殊是戚家上下的掌上明珠，如今戚云沉刚上前线，就有人敢算计燕明殊，是当戚家无人了是吗？

“臣附议。”

有小半数臣子都开了声，这拨人都是和戚家有交情的，一些中间派，不敢吱声，生怕自己成为了牺牲品。

这件事已经涉及到皇家了，萧景瑟素来得皇帝疼爱，他提议要严惩贤阳公主母女，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可他们，若是胡乱开口，指不定就成了牺牲品。

文和帝敲击着龙椅的把手，不急不缓地开了口，句句冷漠：“自今日起，褫夺贤阳公主清河之封号，燕明仪降为县主，禁足府中，无旨不得出。”

这件事算是定下了。

但是萧珩却没有被处置，这本不在皇帝心中，他处置了贤阳公主母女，也算是给她们一个警告。

圣旨传到靖国公府的时候，贤阳公主顿时脸色惨白，软瘫在地上。

她多年来苦心孤诣，才在靖国公府坐稳了位置，不曾想，如今官家之权不仅没有了，连封号都被褫夺，女儿也降为县主。

果然，最是无情帝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