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星辰醒来以后，是在别墅客厅的沙发上。

色已晚。

花板上的吊灯亮起。

他有些费力地从沙发上起身，意识逐渐回笼。

当看到黎明就坐在对面。

他们之间相隔的桌子上摆着一件件物证的时候，付星辰的脸色逐渐苍白起来。

他的指尖收拢，紧紧攥着。

“姐姐……你听我解释……”

付星辰的嗓音嘶哑，朝着黎明看去。

他那双精致的桃花眼里浸润了一层泪光，在灯光折射下波光荡漾。

乍一看，格外地楚楚可怜。

黎明就坐在对面，双腿交叠，就这么看着付星辰。

看上去多乖巧可爱好欺负的一个弟弟。

没有想到……

真的是看走眼了，要不是她及时赶到，事情就没办法挽回了。

她扬了扬下巴：“吧。”

付星辰纤长的睫毛垂下，嗓音低低地道：

“姐姐，我其实……也不想这样的。”

“我只是太害怕了，你能感受得到吗？”

他咬了咬唇瓣，眼泪在眸子里蓄积，如同珍珠一般泛着光泽，却迟迟没有落下。

看着付星辰这可怜的模样，黎明忍不住抬起了手。

算了，这种时候并不适合鼓掌。

黎明又把手放下，叹口气：“行了，别演了。我不吃这套的。”

“姐姐……”付星辰抬起眼眸，似乎还想要再点什么。

“你别了。”黎明打断他，“我问，你答。”

让付星辰自己解释，他只会拼命绕圈子，故意想把人带偏。

付星辰攥起的手，指节有些泛白。

最终，他便放弃了挣扎。

“好。”

“只要……姐姐不讨厌我，怎么都可以……”

分明当初是付星辰自己先动手的，现在反过来，卑微得仿佛黎明再继续问下去，就是欺负可怜无辜的弟弟。

付星辰这些话就跟恶魔的吟唱似的。

换做是一般人，早就在这样的吟唱下遭受攻击血条全空。

不愧是反派。

可惜。

她是谁？

她可是黎明啊。

黎明面对付星辰的卑微模样不为所动，顺便还给自己点了个赞。

“你这些东西哪里来的？”黎明问。

“买的。”付星辰望着黎明，“黑市里有钱就可以拿到。”

“你哪来的钱？”

“都是奖金。”付星辰垂下眼眸，“我以后用不着了，还是姐姐替我保管吧。”

话音落下，他修长的指尖翻出一张银行卡，朝着黎明递过去。

仔细算一算，付家人没给付星辰留下任何财产。

但是付星辰这么多年到处参赛，全国乃至国际的奖金数额积累，倒是有一笔巨款……

看样子是恶魔吟唱失效，就采用金钱攻击了？

黎明：“……”

该死，这还特别有用！

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你给我安分一点！”

不要老想着攻击弱点！

付星辰抿了抿唇，委屈可怜的模样，又把卡往前推了推。

“我只是怕以后没这个机会了，想在这之前还能为姐姐做点什么……”

黎明啧了一声，干脆把卡接过来，往口袋里塞。

“你放心，我不打算拿你的钱，只是担心你走入歧途，先替你保管。”

付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