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沈延舟早有准备，他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出纸和笔来。

“这位、沈兄？敢问是否还有多余的纸笔？”就听旁侧传来一声询问，他转头看去，一个长相颇为硬朗的男子指着他手中的笔问道。

叶殊看沈延舟转过头来，脸上的笑意变得羞赧起来，他挠了挠头：“我这一大早地，太兴奋了，忘带纸笔就跑过来了。”他记忆好，在夫子唱名时就把班上所有人的名字全都记下来了。

“嗯，刚好我带了两支。”沈延舟点头，又从包里拿出纸笔来递给叶殊。

“多谢沈兄~”叶殊得了纸笔，和沈延舟道了谢互换了表字。

两人也不再多话，提笔做起文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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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一刻，晏子妄准点踏进学堂：“时间到。”

不用他催，学生们各自在文章上落下自己的表字，有序地把答题纸放到了教桌上。

看他们都这么自觉，晏子妄满意的点头，收齐文章，扫视了一圈：“你们都是各个县的案首，既然来到了府学自然都是想要考过乡试、会试及至殿试，所以希望你们在这里认真学习，不要辜负自己。”他先是说了一番激励的话，然后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这个班的大夫子，你们有任何的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随后，他介绍了学校的规矩，哪个时间段该做什么后，让他们自由活动，未时再来上课，他自己则抱着文章走出学堂。

晏子妄一走，学生们便不再拘泥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

沈延舟正在收拾书桌，叶殊凑过来：“刚刚多谢你的笔的，等会儿一起去吃饭？”

“好啊。”闻言，沈延舟点点头和叶殊一起出发去饭堂。

期间，还被叶殊科普了一把：“天啊，竟然是晏子妄做我们的大夫子！”府学一直有一个传统，每一个班级会配一个大夫子实行专人专班制度，能更好地兼顾到班级上的学生。

“晏夫子怎么了？”听叶殊的语气，沈延舟疑惑道。

叶殊像做贼似的，脑袋左右都看了下，看四下无人低声道：“我找人打听过了，晏夫子可是五年前的状元！”

“五年前？”沈延舟心里算了下，那时候不刚好是新皇登基吗？

“嗯嗯。听说呀，是晏夫子的爹去世了，晏夫子一时悲痛竟当朝昏厥，醒来后就向皇帝辞去了官职，两年前才到了府学。想他那年高中状元，一篇国强论引得全国学子竞相传阅背诵。”说到这儿，他像是有感而发念了几句国强论的名句，转头看沈延舟正蹙眉思索，叶殊一拍脑袋：“哎呀，你那时候才十岁吧！”他说着又惊奇地看向沈延舟：“哎沈兄，你可真厉害。”他竖着大拇指，夸道：“你怕是要打破府学最小案首的记录了！”

“叶兄再说下去，我们可就只有剩菜剩饭了。”眼瞧着叶殊就要一路夸下去了，沈延舟赶忙打断他。

“府学就是这里不好，竟然不准走读的学生带书童！”叶殊笑骂了一句，和沈延舟一起跑去饭堂。

另一边，晏子妄找出沈延舟的文章仔细看了起来，边看还不住点头：“顾沉那个木头脑袋就是看人看得准。”那文章写得很有水平，文辞华丽，乍看是一篇描绘学子初入府学的心境变化，但细看下来，却是能看出写文章之人在借纸中学子之眼传达读书之道的不易以及对知识普及的渴望。

“还是稚嫩了点。”看到最后，晏子妄把那文章折好装进了一个信封放好后，拿起其他人的文章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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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舟每日辰时入学、酉时放学，一连上了十日，迎来了他的第一个休息日，既是沈二武和卫芸两人坐船来府城的日子，也是叶殊约着沈延舟踏青的日子。

沈延舟只能拜托贺西年去帮他接沈二武和卫芸，他自己则应邀去了城外。

到了城外，叶殊也才刚到不久，在他身旁还站了八个人，都是千甲班的学生。几人各自行过礼后，就开始爬起山来。

他们这次踏青选的是城外的一座虽不高但遍野开满了红的黄的叫不出名字的花，远远看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