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小玄哥哥会说我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鸾儿脆生生的话语让马尾姑娘“噗嗤”一笑。

黄小玄却是满脸尴尬，厚着脸皮扯开话题，说:“白吃了姑娘一顿饭，还未请教姑娘姓名……”

“张小黎。”张小黎浅笑道:“你们叫我小黎就行。”

黄小玄挠挠头，说:“我叫黄小玄……这个是鸾儿。”

鸾儿眨眨眼睛，古灵精怪道:“小黎姐姐，你和小玄哥哥的名字中都带有一个小字！”

张小黎的脸庞在煤油灯的烛光下，瞬间一片绯红。

黄小玄觉得鸾儿一定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不然怎么能让他随时都能感到对生活的绝望。

“小黎，鸾儿小时候脑袋受过刺激，你别理会就行。”

鸾儿站起身子，掰着手指说:“我今年是六岁，四岁的时候才认识小玄哥哥，那小玄哥哥怎么会知道我四岁之前脑袋受没受过刺激呢……”

黄小玄端起瓷碗，一口气喝完了碗中冰凉的井水，有气无力的说:“鸾儿听话……”

张小黎在一旁早就“咯咯”的笑开了花，她看着面前性格迥然不同的“兄妹”，觉得今天应该是自己在这两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天。

“你们兄妹二人今晚就在这个屋中凑合一宿吧，明天我在收拾收拾。”张小黎轻轻放下煤油灯，三人映在墙壁上的影子瞬间变大。

黄小玄站起身，问:“那你……”

张小黎笑了笑，说:“我睡厢房，你们有事情叫我就行。”

黄小玄客气的说:“多谢小黎姑娘了。”

张小黎的目光在烛火中有些璀璨，她一笑，灯罩内的火苗也随之一跳，“嗯……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我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黄小玄和鸾儿对视一眼，说:“如果可以，我们想在此地休整些时日在出发。”

张小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她说:“非常欢迎。”

说完，她便慢步走了出去，随手将房门掩好。只听脚步声渐远，随着木门碰撞的声音，整个屋内一片寂静。

黄小玄透过用白纸所糊的窗户缝隙，看见张小黎所去的厢房，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一丝光亮。他猜想，这个善良的小姑娘一定是将家中唯一一盏煤油灯，留在了他们的房间。

“明天又是十五了……”黄小玄看见天空中悬挂的圆月，感叹道。

轻鼾响起，鸾儿盖着花被，早已进入梦乡。黄小玄无奈的笑了笑，抱起自己的被褥，找了个干净的角落，安然入睡。

翌日，第一缕晨光撒在大地，厢房的木门被轻轻推开，张小黎挽着一个竹篮，走出了家门。

不少村民在自家窗户前探头探脑，但依旧不敢迈出房门半步，他们神情冷漠的看着张小黎从面前走过，嘴中抱怨着“晦气”。

在土匪盘踞的山林右侧，还有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头，因为地势较为开阔，四处皆无任何遮掩，才得以免去土匪的践踏。

张小黎一路小心翼翼，不停的四处打量。直到在小山头里侧的一个木屋前，才松了一口气。

“阿玖……我来看你了。”张小黎从残破的木屋缺口处侧身而入，双脚迈到屋内地面，尘土如同受到惊吓般，四散纷飞。

屋内角落，一名蓬头垢面的瘦小身影蜷缩在那里，他看清来人的样貌后，立刻傻笑起来:“嘿嘿，小黎，小黎，你来看阿玖了……”

阿玖原本也是村中之人，但从小脑子呆傻，所以他的父母在土匪来了之后，将他扔在了这里，独自逃命。

而村民害怕阿玖会做出什么惹恼土匪的举动，所性便将他赶出了村子。

这两年来，全凭张小黎时不时的救济，阿玖才得以活命。

张小黎放下竹篮，从篮内掏出了三块半的白面馍馍，放在了阿玖面前，“本来有七块馍馍的，可是昨天家中来了客人，所以给他们分了三块，然后我就吃了半块，剩下的便给你拿来了。”

阿玖不顾自己沾满泥土的双手，飞快的拿起了一块白面馍馍，塞到了自己的嘴中，还不停的傻笑着:“嘿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