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含眷恋,她细腰一扭,朝谢长文和徐年依次欠身,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
徐年撑着脑袋,瞥着那远去的倩影,揶揄:“殿下精通音律,不知何时才能精通美人心思。”
谢长文蹙眉,眸色沉沉,极不耐烦,他起身坐正拢袖,拿起一旁玉革带朝腰间别,冷然唤道:“茗许。”
玄衣男子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恭敬垂首,“属下在。”
“若他再犯,把他给本王丢进太液池喂鱼。”
“是。”
谢长文抚平腰间褶子,挑着眉梢瞥了徐年一眼,转身朝外间走去。
茗许拿起一旁的幞头腰饰,亦大步跟去。
鸾帐上系的金铛叮铃作响,待静下来时,人已走了很远。
徐年呼出一口混浊酒气,大大咧咧地躺在榻上,他咂咂嘴,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一笔:季春十一,鄙人不才,于上京教坊司偶得琼浆酽液,酌之,即醉,屡出狂言,公然挑衅,北靖王气极,拂袖而去,吾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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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文如风徐行,茗许费了大劲才跟上了他,两人行至教坊东门,北靖王府的车辂正在此地候着。
百无聊赖的赶车小厮见冷面而来的北靖王,连忙龟俯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谢长文行至其前,玉手撩起下裳,踩在小厮背上,登上了车辂。
此车辂为圣上御赐,车高四尺八寸,上描祥云缠蟒,以青绸做帘,四角雁翅上垂红缨,辕上镶嵌金钉;车内置黄线条编红髹匡软座,下垂莲花玉坠,上铺红绒织毯,车顶镂刻莲座朝下,莲蓬悬置一金如意弯钩,车顶四角亦有同样小如意钉入车身,用做暖日里挂些纱帐用,既防蚊虫,又透气凉爽。
谢长文入车内坐定,背脊修直,双手置于腹间,姿态端正,只是这神色不悦,让整个人略显阴鸷。
茗许脚踏马蹬,翻身上马,对那小厮令道:“回府。”
马车辘辘向前,这一路皆是花街柳巷,又不设宵禁,故而行人颇多,几乎全是潦倒醉汉和丰腴妖女。
一个街边揽客的娼.妓见车辂沉色贵雅,又无多少仆从随行,细眼一弯,心生妙计,朝那车辂走去。
“爷一个人坐这车辂,倒是有些清凉孤寂呢~要不,奴家上去帮爷暖暖~?”丰硕半露的香粉艳妓凑到车轩,透过薄绸,朝里面的如玉身影娇娇问道。
其余女子见了,也都拥凑了过来,用騒语丽词挑逗着里面的人,马车霎时被困在人间,停步不前。
更有甚者,将那粉香嫩手伸了过去,欲掀起车帘。
“打死你个没眼力见的东西!”赶马小厮拿着鞭子,侧身去打那群聚在轩边的女子,“把你那下贱蹄子给老子收收!也不看看这是哪位爷的车架!瞎了你的狗眼!”
伸手的女子不仅没瞧见里边那人,还结结实实挨了一道鞭子,细皮嫩肉的手上鼓起一条红愣子,靠皮吃饭的她破了相,就是被断了财路,她刚想破口乱骂,那绸子后面的身影却先开口。
“想看吗?”谢长文睨着外边的女人,冷问。
妓子们皆怔然,觑着车辂里的身影窃窃私语。
挨打的妓子只觉这话间寒意冻入骨髓,心生害怕,不敢回他。
片刻之后,那车辂内传出一声嗤笑,似有似无,透过青绸帘子飘了出来:“若想看....就来北靖王府看个够吧。”
话音一落,众人怛然失色,四处窜逃。那挨打的妓子觳觫着,冷汗自发间如雨滑下,污了满面脂粉浓妆,诃子裙摆被顺流直下的尿液濡湿,散发着阵阵騒臭,她直直跪地,朝车辕挪去。
“不要杀我....王爷不要杀我,贱民知错...贱民知错...”
妓子的额头敲击着地砖,砰砰作响,在这灯火通明的寂寥花街上格外清晰。
谢长文缓缓合眼,“回府。”
“啊!!!!”
阴骇的惨叫响彻长空,那妓子面容狰狞,衣衫脏乱,满地打滚,而旁边的青砖上,四根血肉模糊的手指被压实黏在上面,上边还有宽大的车辕印子。
茗许一路惴惴,几次欲开口,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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