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的市局微凉，三个人走得还挺快的，像是特意下来找自己的。

陈拂的衣服上多了几份水迹，刚刚看的时候看不出来，现在靠近看了，水迹异常的明显。

看得杭亦心里一紧，“这是怎么了吗？”

说着还掏出纸巾给陈拂擦拭起来，“怎么不在上面等我啊，我直接载你们回去啊。”

“对啊，拂拂，让杭亦送你们回去啊，下边凉，冷到就不好了。”

杭国栋眼里满是长辈对小辈的关爱，只是这次之后还多了几分歉意。

陈拂只是摇摇头，时不时地弹一下自己的衣服，散散水，可以干得快点。

“我妈过来接我们了，打你电话又不接，我们就下来找你呗”

见陈拂不说，杭亦便也不问了，虽然他的好奇心一直都挺强烈的。

而且看他们三个人的表情都怪怪的，还是不用问了的好。

“杭亦，你先送陈拂去门口吧，然后把其他的同学都送回去。”

杭亦微微侧了侧身子，对上杭国栋那逐渐狠厉的眸子，像是突然之间下定了某个决心一样。

“好。”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适合在场。

“拂拂，叔叔先回去了，改天再去探望你。”杭国栋眸子里又充满了关心，又多了几分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但是咽喉在喉咙里咕噜地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陈拂则还是垂着个眸子，“好，叔叔拜拜。”

杭亦半叉着腰，环视了一圈后，“你的其他同学呢？”

陈拂没有抬眸，最后是徐乔声应的声，“他们自己开车回去了。”

徐乔声说话时，眼底多了几分不知所以，看得杭亦一愣一愣的。

“那就是待会我送你？”杭亦手搭在陈拂身上，“走吧，让师兄带你回家。”

一场网络风暴，促使着杭亦把原本做着的梦给做完了。

只是，这也的确是他在这个年龄段里能做的最好的决定了，也很难得的所有人都很支持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

杭亦把陈拂和林承旭送到市局停车场的时候，林芳脸上的那一脸的激动。

陈拂在林芳那饱含着泪水的眼睛底下，默默地转了好几个圈了，着实是看到林芳那小心翼翼又不说的样子，实在是没什么抵抗力。

林芳急着让陈拂转圈证明自己安然无事的时候，杭亦则是在一边地在细细地打量着，林芳他其实也见过，小时候也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就只是没有想到原来这个就是拂拂的妈妈。

林芳也的的确确被网上的信息吓了个不轻，她关在网上看的时候，嗓子眼都提到节骨眼上了，各种无止境的谩骂，甚至她看那些粉丝的发言的时候都是在人身攻击的。

当她听说那些人连警察局都敢堵的时候，更是咯噔了几下，特别是给陈拂打电话的时候她不接，电话里的那机械的嗓音听得她更加烦躁了。

但是她的表情一时之间也不敢表露出来，因为那时候陈桂芳还在身边。

所以她只能红着个眼眶，咯噔着个心活了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