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杭亦这边，则在挂了电话后，努力地让自己变得缓和，和蔼起来。

试图稳住杭夫人的情绪。

杭亦牵着杭夫人的手，到沙发处坐下，拍了拍自己边上的位置，“来，我们聊聊。”

当冷冽的眼神开始回归和蔼，竟有点把杭夫人给吓到了。

杭夫人的抽泣声都停了，只敢站着，不敢作声。

杭亦见状便拉着杭夫人坐下了，“妈”

语气尽量不再狠厉，尽量温柔的语气让杭夫人直打了个哆嗦，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时光错乱了，或者杭亦是不是被人给掉包了，要知道杭亦可从来不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瞧着杭夫人眼里的恐惧，杭亦有点不耐烦的喊了句，“坐下。”

杭亦眉角往上提，那是杭亦不耐烦的标志。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杭夫人这才敢坐下来，正襟危坐，双手有点不安地放在双膝前。

待杭夫人坐下后，杭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些什么语气与其对话，便沉默了一小会。

只是这沉默也让杭夫人想起来远在军事学校读书的杭司，杭司与杭亦长得很像，父子三都很像，特别是在沉默的时候，那不怒自威的样子都能看得让她发怯。

平时的杭夫人都挺怕杭国栋和杭亦的，她唯一不怕的也就只有杭司，想起杭司不禁开始泪流满面，她就这么一个听她话的儿子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

眼泪从眼里流落，途径手掌，再跌落下地，勾勒出了一双有福气的手。

杭亦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递上了纸巾，努力做出倾听的样子。

“为什么要把杭司送去那么远。”接过纸巾的杭夫人眼睛早已通红，接过纸巾后，抽泣间问着，只是想着想着便又开始激动了起来，“他才那么小，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啊。”

杭亦本来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嘴角都已经勾勒在一半了，只是没想到杭夫人这又开始哭起来了，这哭声听得他有点不耐烦，但是又怎么样？

在外打拼的这一年，他便已经知道，不耐烦是没用的，交流与沟通才最重要。

特别是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母亲，尽管从小她就没怎么管过自己。

“妈这是为了他好。”杭亦忍着不耐烦给杭夫人擦着眼泪，低声地安慰着，擦着眼泪的动作有点僵硬，“再让他待在你身边只会把他养废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杭亦让杭夫人有点不习惯，但是真的好温暖，只是后面的那句话再次把杭夫人给惹恼了，什么叫养废了，同学之间打打架不是很寻常的事吗？怎么到了陈拂这里就成了废了。

径直地甩开了杭亦的手，声调往高里调，“你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把杭司教坏了咯。”

看着被摔落的手，以及手上那湿漉漉的纸巾，杭亦长呼了口气后，“你没看过那个视频吧。”

莫名奇妙的一句，杭夫人摇了摇头，小孩子打架的视频有什么好看的。

杭亦掏出手机，找出那个下载好了的视频递给杭夫人，“你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