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自杀，出乎他的意料。

乔冰平淡的看着蒋厉，不知道再想什么，她眯了眯眼，似乎想透过蒋厉的眼想看到什么。

她最终还是笑了笑，目光迎了上去，“所以，你是觉得我在用苦肉计？”

闻言，蒋厉没有反应。

下一秒，乔冰突然伸手，抓向抵在心口上的刀锋，便把蒋厉虚虚握着的刀抢到了手里，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刀尖冲着她心口刺去。

就在她即将刺入心口的时候，刀柄被蒋厉重新抓在了手里。

“乔冰！”蒋厉捏着刀，声音染上几分震怒。

他真的吓到了，也真的乱了。

如果不是他及时抓住刀柄，这把刀在刚才便已经没入乔冰的心脏，恐怕现在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蒋厉目光阴冷地盯着她，她似乎一点都不怕。

她到底知不知道那一刀下去，真的谁都救不了她了？

她就这么想要死吗？

一了百了，解脱了是吧？

他偏不会让她如意的。

乔冰抬眸，目光直视蒋厉，声音很轻，隐约带笑的开了口。

“你说得对，真的是我想得不周到。”她握着刀锋，缓缓把刀尖往下压去，“这一次绝对能让你得偿所愿，只希望你信守诺言。”

目光已然是看透生死的淡然。

他恨她，她一直知道的。

所有的一切既然因她而起，也该因她而灭。

四目相对，蒋厉脸上淡然已经消失，只剩下满目的阴冷。

乔冰看着这张脸，觉得也许这才是真实的蒋鹤。

残酷，凉薄，冷血，无情。

她早已经认命，此刻却还是难免浮上悲伤。

蒋厉抬手捏住她的虎口，微微用力，在乔冰泄力的一刹抽走了她手心的水果刀。

乔冰的掌心早已被割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雪白的床单?被她的鲜血染红。

蒋厉转身把水果刀丢进垃圾桶，然后清冷的道，“乔冰，你就这么想死？”

甚至在我他面前三番两次！

乔冰愣了一下，然后，她笑了。

“虽说好死不如赖活，但我的一条命能就救赎这么多，也挺值的。”

蒋厉转过身，垂眼眸看着她唇角的笑，目光转而停留在她依旧不断流血的手心。

他当然知道刚才乔冰往下刺的力气到底有多大，一如她的决心。

如果不是他及时握住了刀柄，后果……他真的不敢想象。

这一刀绝对致命，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刺穿了心脏还能活着。

微微勾起唇，蒋厉走上前，伸手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

“你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

乔冰睫毛轻颤，一丝情绪从她眸内飞快闪过。

她抿唇，开口。

“如果我说我这个救世主想救赎的人只有你一个，你会信吗？”

……

短暂的大脑空白，她说，只他一个。

那一瞬间，他真的动容。

可是很快，他的理智或者说是执念，冰冷地取代了这份动容。

蒋厉讽刺地笑了，似乎在嘲讽她刚才的话。

“乔冰，死，可是太容易了，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你要活着，艰难困苦地活着，这样，我才满意。

他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开了病房。

看着被关上的门，乔冰紧紧咬住唇，蜷缩在床上。

她的心，此刻比她的手还痛。

乔冰双目无神，放空的灵魂好像飘在回忆里。

曾经的一幕幕，那么深刻。

或甜蜜或苦涩，都是那么真实。

她真的好奇，如果刚刚真的死了，会不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他呢，又会怎么样？

护士进来查房，看见床单上的血，大惊失色，立刻扑过去给她上药包扎。

“乔小姐，你的手怎么回事？”护士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问她。

小护士想破头也想不通，一个因为刀伤就医刚醒来的病人，怎么能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又添新的刀伤。

“不好意思，我想削个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