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总欺负我，他们也相互欺负。

大家都欺负他，说明他活该。

是你们自己不好了，却怨他人。

他们人多，我们敌不过。也请不要再和我家孩子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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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叫我小兔儿，他们……都叫我兔崽子。”叫小兔儿的孩子红着脸轻声道。

“他们总欺负你么？”花千骨轻咳了一声，有点担惊地问。

“他们没有总欺负我，”小兔儿仰起头来，一双大眼睛可直看到心底，“他们也相互欺负。”

目光里焦灼着怀疑之苦，在微微摇头中浓郁欲滴。面容依旧模糊，眼神却分明，这是一种老者的洞观和弃世。

“只是他们还一起玩，却不和我玩。”说到后一句话又低下头来，重回一个孩子被孤立的委屈境地。

“小兔儿，你先进房间。”花千骨疾语道。把小兔儿一抱，往门内一放，将小鸟塞到他手里，就要关门。

“姐姐！”小兔儿匆忙把小鸟塞到怀里，两只手拉住门，紧张地看着她。

“听姐姐的话，姐姐很快就来给你做好吃的啊。你答应姐姐，自己不要出来，好吗？”揉揉他的小脑袋，做出一个轻快的笑容。

小兔儿点点头，一对大眼睛如夏夜晴空的星星。

掩上门，在门前一点，五色细沙流进门缝，漫过窗牖。这样小兔儿就不能出来，也不会听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听得越来越清楚，这些人走近了。

“爹爹，就是她！”刚才那个为首的红衣孩童指着花千骨，对一个壮汉说。壮汉穿着、面容、神色，皆与他一般。

一同来的还有六、七个壮汉。

厌倦不堪。怎么又是这样的人……

右手很自然地去寻心口的白石，隔着师父的白袍感受到石头的温润，泪水往心里滴，淅淅沥沥，斑斑累累。又咳了起来，向一侧低下头，捻了个诀抹了下嘴角，不让血迹被人看见。

壮汉戾气横冲的眼神，扫过俯身咳嗽的花千骨，闪出一丝嘲讽：“小娘子，是你欺负我儿子？”把“你”字念得格外重。

花千骨站直身子：“是你家儿子，带着好几个孩子，欺负一个孩子。”听到自己的声音沉静无波，坚寒似冰，仿佛是师父在说话。又偏过头去，不让人看出她身心俱苦。

“大家都欺负他，说明他活该。这兔崽子一出生，大家都不好了。”忿忿之言，得到一片应和。

“是你们自己不好了，却怨他人。”花千骨几乎没有惊讶地捂住口。全然不经思量，泼出一勺苦药。酿制已久，从自己过往生命里沉淀下来的。

果然没有人受用这剂药。几名大汉拥了上来。

白袍自东向西，流风回雪。未扬起一颗尘埃，空中凝成万千霜粒，散射白光如银河，星辰似雨。

霜粒声声落下，曲终白光收束。众人错愕地僵立，持着各种举手抬足的姿势。

花千骨一式千林拒霜，电光闪烁之际，已点了所有人的穴。本来只想用凡间的方法，却又鬼使神差，使出仙术来。

背过身去，把口中溢出的血掩去。

“我不想招惹你们，也请不要为难我。穴道稍后解开。”

压着嗓子说完，就把门开了一道小缝，刚好够自己进门，倏忽闪了进去。

“姐姐！”小兔儿早已扑在她怀里。

花千骨一手抚摸着小兔儿的头，一手去擦拭口中血迹。

“姐姐你受伤了？”小兔儿游丝般的声音沾湿了，小脑袋从花千骨手里挣脱出来，明闪闪的大眼睛看着她。

奇了，小兔儿不可能看到，难道是感觉么？

“没有，他们伤不了姐姐的，”边笑边摇头，使笑容显得自然些，回头去厨房拿来一带干果，“小兔儿，姐姐先送你回家，下次再给你做吃的，你先吃这个。”

小兔儿点点头，面貌依稀，眼里似有万象，却如天地不言：“姐姐帮我看着小黑，好不好？”

小兔儿家住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