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在三生池水甘之如饴的人。

近日研习心法，时时会不由自主，一些混乱，似是妨碍，又似是启示。历练和绝情池水有关？

糖宝在闭关，朔风在闭关。

这一关她要自己过去，他无法代劳。这种折磨，比亲受其苦更疼痛千万倍。

赶紧要唤醒她！不然就再也唤醒不了了……

一向亲力亲为，所能者多，所需者少。今日被小骨照顾得细致周到，才知人间诸多限制，原来也是美事。

此心法逆常法而行。正向心魔，并非消除或回避，而在交流间求取理解与弥合。

为师要知你情况，何须观微？

我只教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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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骨去修炼了。白子画叫来落十一。

很少叫弟子来绝情殿处理事务。但今日特殊，小骨初习心法，险象环生，他不敢一步远离。

“尊上，若是让千骨……”落十一忽然觉得在尊上前这样叫有些不妥，“若是让千骨师妹去教五行术，不拘哪个班，都是一同上课的。现在新弟子人少，虽是分在不同班中，由不同班导负责，但大部分课，比如五行术，却在一起上。教水系法术的，还是清流。”

白子画点点头，交代了几句明日上课的事，就问起风希来。

“风希修行不坏，但体质又不适合修仙，想来想去，将他安排在丁班。”

“三生池水仪式如何？”白子画平淡一句，目光却不由停在左臂。

“这倒是奇事。不论仙人凡人，但凡下到池水中，多少要有反应。风希却不但了无疼痛，还如沐浴了仙山玉露，愈发眉目清明、神情舒爽，说不尽欣喜轻盈。弟子在长留山这些年，在三生池水中甘之如饴的，除了风希，也只见过千骨师妹，她当时竟睡着了……”却噤口不言，似是看到了极其可怖的场景。

白子画忆起小骨初来长留山门下，眼中温软如水幻化万千桃花，逐渐深浓，最终是绝情池水的触目伤痕。在落十一刹那的岑寂中更显得突兀骇人。

“三生池水，本是如此。”听到一个深沉温厚的声音。是自己说的么？是自己的意思么？近日研习心法，时时会不由自主，一些混乱，似是妨碍，又似是启示。

三生池水，本是如此？何意？三生池水本是涤净凡俗、解脱真身？现在他和小骨，恐怕都是望之若炼狱之火罢？灵光一闪，看到第五层梦境里退去的绝情池水，还有淙音河谷里未能消除的最后一个心魔。这个历练，会是怎样的？难道和绝情池水有关？那也真是他们的死穴……

“尊上，尊上……”听到落十一的声音，“尊上若无事，弟子先去安排了。”

“等下，糖宝现在如何？”白子画这才听出，落十一一贯老练明晰的话语中，也心事重重。

“糖宝在闭关。”落十一简单几个字，却不多说了，也听不出他情绪。白子画也不再问，都是大人了。

“朔风呢？”

“也在闭关。”

“师父……”遥远听到一声哭喊，却刺耳穿心。

化作一道白光而去，风中留下几个字：“十一先回。”

小骨坐在塔室正中，摇摇欲坠。刘海紧紧贴在额前，汗水一滴滴流下，注入布满面颊的痛楚。白子画系在她身上的白袍也大片大片浸湿，颤栗的身子如同暴雨中不能飞行的小鸟。

口中含混地唤着“师父”，凄楚惧怕哀怨，人间万苦调成的汤药浇在白子画心头。

白子画闪电般到了她跟前，要抱住她的双手停在空中。知道会这样的，但这一关她要自己过去，他无法代劳。这种折磨，比亲受其苦更疼痛千万倍。想必此时的自己，也和小骨一样汗水涔涔，但他已感受不到。

约莫过去三刻，小骨口中的叫唤渐渐平息，只是轻声念着心法。和缓几分的面色汗水缓缓退潮。

白子画并没有舒口气，更是目不转睛，似要看破她每个意念。

果然，小骨愈发平静。安坐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