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一直都是这样，说的话虽然有点儿冷嘲热讽的感觉，没有点儿强大的内心或者稍微计较一点儿的人，绝对会被伤成玻璃心。

但是像我这种内心不是一般强大的人，往往不会被苏晴点着，而且有时候兴致上来了，还会逗一逗苏晴然后反将她一军。

我一边嚼着苏晴给我塞进嘴里的烟叶子，一边尽量中气十足的开口：“高力如果醒了听见你这么评价他，一定会感动得再给你挡一口毒蛇的。”

“替我谢谢他的好意，心领了。”苏晴虽然是一个女人，但是嚼起烟叶子来比男人还豪爽，在我嘴里嚼着都冒着点儿苦腥味儿的烟叶子，从她嘴里嚼着就跟口香糖似的：“我可不想再欠他一条人情了，在我们这个道上，如果欠了人情，就跟欠了一命一个道理。”

我听着苏晴的话嚼了一会儿嘴里的烟叶子，但是生嚼烟草的苦涩味根本不足够麻痹我的神经缓解我的疼痛，反而每多用一次多余的力气咀嚼，都会多消耗一分我的耐心，所以我没再多嚼，就把烟叶子吐了出来。

“王成！”

正在我打算闭目养神的时候，林美书突然叫了我一声。

林美书那一声带着一丝惊恐，所以尽管我现在已经不想再去应付任何事情，但是我还是打起精神，满头大汗地抬头看了一眼林美书：“怎么了，林总。”

我看见林美书惊恐地看了一眼我吐出来的烟叶子，然后抬头担忧地看着我，于是我也顺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

这下不用林美书给我解释我也知道她到底在惊恐什么了，原来是我刚吐出去的那口带着唾沫的烟叶子，或者说是带着血水的烟叶子。

那一口烟叶子就像是在血水中浸泡过一样，沾着粘稠的血液团成一团。

我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低头看见手指上也沾上了血，不由得笑了：“可能这下真的得补点儿血了，没事儿。”

江雪雁此时已经把我的血清分离出来装在了针管里，她拿着针回头看了我一眼：“王成，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要这么冒险尝试吗？”

我把手上的血抹在了身上，有些不耐的叹了口气：“江医生，都说你们外国医生的效率就是比不上我们华国的，这点还真是不假啊，当然是要这么做了啊，不但要这么做还要抓紧时间这么做，你见过谁家的孩子已经生出来一半儿了还要再给他原路塞回去的吗？”

“那好，那你再撑一会儿吧。”

江雪雁不再看我，转身把针管扎进了高力的胳膊，然后把血清推了进去，紧接着就是梁瑞。

我看着最后一截的血清也推进了梁瑞的胳膊，心脏悬了起来，此时极端的紧张和疼痛交织在一起，的我胸口突然一疼，紧接着我往前一探身子，吐出一大口的鲜血。

我脑子里记住的最后一句话是几个女声同时喊出来的她们对我不同版本的称呼：

“王成！”

“王成！”

“王哥！”

“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