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数想着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是觉得自己打扰到了傅值和家人团聚，但是他没想到，自己会变成争执的原因。

而且女人说话的语气并不是那么和善，林数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替傅值回答。

“你就和这些人鬼混？！”女人用食指指着林数，看都没看他，直直地冲傅值大吼，“你在想什么啊傅值！”

林数整个人都抽抽了一下。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女人收回手，按住自己的额头，像是累到懒得骂了，“你怎么成这样了？！”

“你回房间去。”傅值开口道。

林数顿了顿，这才明白傅值是在对自己说话。

他不想卷进傅值的家庭纷争里，于是乖乖听话去了卧室。

“傅值！”女人尖叫起来，“你恶不恶心！我为什么会生下你这种人！”

林数的脚步一顿，偏头看了眼傅值。

傅值像是刚才起床，头发蓬乱未经打理，身上穿着宽松的棉服，指间夹着烟，就这么靠坐在沙发上。

他的神态轻松，五官舒展，像是没有听见这锥心刺骨的谩骂，整个人显得懒懒散散。

这种状态的傅值有点少见，林数心里奇怪，但还是硬着头皮回到了次卧把门给关上了。

女人还在继续，说的话越来越难听刻薄，林数隔着道门，好几次都想出去替傅值说上几句话。

但是一想到这个女人是傅值的亲妈林数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回公司，把案子接回来，继续当你的总经理。找个女人明面上结婚，你私底下爱怎么玩怎么玩，我不管！”

傅值辞职了？

林数听得心头一跳，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但是还是生怕傅值一个“好”字崩他脸上。

可是他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傅值的一个回应。

林数想，傅值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性格，遇着暴跳如雷的对家，还真有点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奈。

“你这样丢的是我的人！别人只会戳我的脊梁骨！说我生出了个什么变态来！”

“你不要脸，你妈要脸！公司要脸！”

“早知道你这样，当初我就不应该生下你！傅值你就是我这辈子的耻辱，你跟你爸一样，都是我这辈子的耻辱。”

林数只觉得头皮一麻，都想不到这种话竟然出自一个母亲的嘴里。

“你现在要是死了，都比你鬼混要强。当初我就不该拦着你，我就应该让你跳下去…”

林数忍无可忍，拧开门把手猛地把门推开。

与此同时，一声玻璃容器炸裂的声响骤然响起，女人尖叫了一声，踉跄着躲去客厅一边。

木质地板上全是水和玻璃，茶几上搁着的冷水壶被傅值摔了。

“出去。”

傅值颓然坐回沙发上，抽出一根烟点着了咬进嘴里。

林数皱着眉，把沙发上女人的外套和皮包一并拿走，递到她的面前：“要我帮你吗？”

女人牙关微微发抖，脸上五官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你也敢和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用知道，”林数把东西往女人怀里一塞，女人没接，外套和皮包就掉在了地上，“反正您也不配。”

一个能让自己儿子去死的母亲，真的不配为人父母。

“呵…”女人冷笑一声，转脸又对傅值道，“傅值，你看看你养的东西，就是这么对你亲妈的？！”

“亲妈”这两个字像根针似的在林数耳朵里一扎，他手有点抖，蹲下身重新把女人的外套给捡了起来。

说一千道一万，这他妈是傅值的亲妈。

“傅值最近神经状态不是很好，您就不要刺激他了。”林数压低了声音，觉得自己像个卑躬屈膝的小奴才。

“啪”的一声脆响，女人甩给林数一个耳光：“我怎么教训自己儿子也需要你来教？！”

林数这一巴掌被打的猝不及防，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拉住胳膊猛地往后拽了几步。

紧接着，女人的尖叫声又响了起来。林数就这么看着傅值抓着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