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笑了笑。

是啊，也就许洛，也就那小姑娘喜欢。可在她面前，他又好像变了个人，会笑，会说些腻人的话，也从来都不会拒她于千里之外。

只有她是个例外。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坐在客厅里，相对沉默着。

顾今偶有发呆，偶有看着阳台外..

江澈埋头摆弄手机。

十一点，顾今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不过是十几秒，顾今脸色惨白，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接着就是冲到玄关换鞋。江澈一时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你去哪？”

顾今往外跑，丢下一句：“监狱。”

意识到不对劲，江澈忙换鞋跟着跑了出去，跑到楼道，江澈又折了回来，将门砰的带上。

赶到监狱的时候，江澈才知道，顾今父亲去世了。

突如其来，却也意料之中。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

许洛赶到南市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顾今的父亲已经火化，和母亲合葬在一起。

许洛赶到墓地的时候，顾今还跪在地上，江澈站在一旁。

所有不好的事情在许洛赶回来之前发生了，也在她赶回来之前结束了。

许洛一句话没说，跪在了顾今的身边，朝着还没来得及贴上遗像的墓碑喊了一声：“爸爸。”

江澈一愣。顾今也在那声“爸爸”落声的瞬间看向他身边的小姑娘。

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许洛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后朝顾今伸出手。顾今看着小姑娘朝他伸出的掌心，将自己的左手覆在上面。小手五指蜷起，异常有力地握紧他并拢的四指，握的她的指尖都泛了红。

一旁的江澈跟着鼻子一酸，转身，顺着墓碑与墓碑间的露天过道一点点走远。

顾今看着墓碑，微微有些干的唇瓣动了动，沙哑着说：“爸，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很好的姑娘，我妈已经见过她了，她叫许洛。之前说要带她去给你看看..没来得及..”

连他自己也没来及见父亲的最后一面。

许洛扭头看着顾今的侧脸，此时的他面色平静得宛如一潭沉沉的死水。温润的眼眸里渗出通红的血丝。

许洛看得出他的坚强，也看得出他的脆弱。

意外总是先计划而来，没有在他最难过的时候陪在他身边，成了许洛这十八年来最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