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咬牙切齿道：“沈微雨，你跟我出来。”

“不想动。”沈微雨打了个哈欠，头直接枕在手臂上，“我睡一会。”

霍靳琛：……

这女人！

顾可见状连忙起身搂住霍靳琛的手臂：“靳琛，时间不早了，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霍靳琛重重睨看沈微雨一眼，不动声色抽回手臂向外走去，顾可立刻拿起包包跟上他的脚步。

沈微雨缓缓抬起头：“走，我们去超市。”

“姐姐你不是睡一会吗？”顾彻挠了挠头。

“小傻子。”

顾彻跟着沈微雨离开火锅店坐进车里，才反应过来沈微雨是故意说她困了，就是想让那两人先走。

车里是诡异的安静。

顾彻吞了吞唾沫，挠了挠额前的碎发：“那个，姐姐，你跟那两人……”

“男的是我前夫，女的是他之后要娶的妻子。”

“呃。”顾彻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母亲死之后父亲娶了她最好的闺蜜。”

“呃……”

顾彻决定还是闭嘴。

过了半响，他才憋出一句话：“我一直以为我够惨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可怜。”

可怜？

沈微雨精致的五官，被远处的车灯照着，覆上一层薄薄的柔光：“我从不觉得自己可怜，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我才不相信命！”少年嘟囔。

“不相信命，难道不是一种相信吗？你不相信它的话，为什么要反抗它呢？”

沈微雨一句话问的顾彻哑口无言。

车缓缓停在一家大型超市前，沈微雨找好车位，将车停好解开安全带侧身看顾彻。

“你要记住，除了你自己努力生活好好学习，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伴你，包括我。”

“姐姐……”

“我能做的只是提供住所，因此而已。”

顾彻当然明白。

他会喃喃叫她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她。

他咬着干裂苍白的唇，咬出一道血线，才后知后觉松开牙齿：“我只是觉得，你明明很优秀，不该这样被对待，那女的看起来怀孕好久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乱想。”

“我十七岁了！”

“还没成年！”

顾彻好气，但又无法反驳。

两人进到超市，巨大的屏幕又在放着新闻。

顾彻认得上面的人——是刚才的两人。

霍靳琛和顾可。

他将这两人的名字默念记在心，狠狠握拳。

总有一天，他要为姐姐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