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一转变，宋颜颜突然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和程轶相处了。

晚上，他们两个简单地凑在一起吃了个饭，然后程轶就要回去上晚自习，宋颜颜独自回家。

这短短的一会儿相处时间，他们两个也没说什么。

宋颜颜在几何图形上画了条辅助线，心里想着他们似乎和以前也没什么差别。

房子里只有她这间亮着灯，孤零零的，她放下笔，在客厅里晃悠了一圈。

属于她房间的灯，慢悠悠地变暗变淡，光晕投射到程轶的房间里。

以前程轶不上晚自习的时候，他们在各自房间学习，虽然没有什么交流，偶尔出来接水的时候说上一两句话，但却有种他一直陪在身边的感觉。

现在晚上却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认命地回去做题，困意渐渐爬上来，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开门声。

立刻清醒过来，她跑到门外，看到程轶开门，顺便打开客厅的灯。

少年穿着蓝白色校服，看了她一眼，招手让她过去。

她就乖乖地跑了过去。

程轶勾起她的手指，亲昵地捏了两下白皙小巧的指肚，问她：“晚上干什么了？”

“学习。”她想了想，又补充，“做了很多卷子，有数学，生物，英语。”

程轶松开手里温润的触感，揉了揉她的脑袋：“去吧。”

宋颜颜站在原地瞪大眼睛。

这就……这就完了？

把她唤过去就是来查岗的？看她有没有认真学习？

“怎么了？”程轶看她。

“没。”她摇头，“那我去学习了。”

程轶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眼里倏地带上几丝笑意。

怨念，当然是不敢表现出来的。她翻开一本新的练习册，带着点不甘开始咬笔帽，在上面咬出几个不太友好的印记。

程轶倚在宋颜颜房间门前，看着她的小动作，校服放在臂弯里紧了又紧，最后还是没忍住走了进去。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发现他已经走了进来。

身体突然被笼罩住，鼻尖传来淡淡的薄荷气息，宋颜颜愣了一下。

程轶从背后拥住她，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丝。气氛突然旖旎起来，她盯着练习册上的字半天认不出来写的是什么。

“程哥。”她小声叫了一句，按照以前的习惯。

“嗯？”他声音低沉，“以后别这么叫我了。”

“为什么啊？”宋颜颜不懂。

“你这么叫我，”他低声笑，“……让我有种犯罪的感觉。”

“……”宋颜颜赶紧闭嘴。

程轶轻轻叹了口气。

他倒是想抓紧一切机会和她亲近，但又怕吓着小姑娘。

只能循序渐进了。

*

程轶开始上晚自习之后，他们真正能待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很多。日子过得充实而平淡，可宋颜颜觉得现在的每一天都是上天给她的馈赠。

好像在重新遇到程轶的那天起，她就迎来了命运的转折点。

实验今天很热闹，还没进学校大门，远远的就能看到门口挂上的喜报。

——高考录取结果出来了。

今年的省文理状元依然出自实验，除此之外，还写上了有五十个人考上全国最厉害的那两所学府。

Ｂ大就是其中之一。

宋颜颜找到写上全年级录取结果的公示板来看，上面按照分数的顺序一个个排下来，依次写着每一个人的录取结果。

最后一个被录取进Ｂ大的，排名是年级第四十名。

而她现在，最好的成绩也只做到七十多名。

这其中的差距宛如一个鸿沟，如果她想考进Ｂ大，还差得太远。

而程轶有了加分之后，只要过一本线，就可以考上他想去的专业。这对他来说太过轻松，就算少考一科，也能上得去Ｂ大。这个概率到他这里就是百分之百。

临近期末，宋颜颜准备考试，付出的精力比平时还要多。

她的精神压力比以前更大。刚来实验的时候，她没有对自己抱有太大的期望，毕竟从小没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