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舒悦端坐在桌案前，对镜梳妆，看着镜中的容颜，戴上面纱，露出的眼神中闪过狠厉后又恢复平日的温婉。

随着马车的颠簸，车内的人知道这是一条一去不复返的路，只要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尾，这也是她选择的。

月上枝头，夜色愈发凝重了…舒悦坐在床边紧紧抓住衣角，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那人进来。

“小美人，舒悦。”王秉兴从一进门眼睛就黏在床边的人身上。床边的人没出声他又叫了几声舒悦，真是人美连名字也好听。

“舒悦，还要戴着面纱吗？”

舒悦抓住他的手腕，柔着嗓音道：“公子先别急，先陪舒悦喝杯酒如何？”

见其犹豫，舒悦爽朗的一饮而尽，王秉兴也一口喝掉。酒气上来了，粗鲁的摘掉面纱，是记忆中的模样，美人在怀，接下来…

………

“常清，别看。”魏常清看得正兴起，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遮住了眼睛，不光看不见了，连声音也没了。

魏常清转过身抬眼望去，只见燕决尘闭着眼睛，睫毛又密又长的贴下来，周围有淡淡的灵力波动，原来是布了结界，隔绝了声音。不多时，魏常清的脑袋被有力的手压下贴在那人的怀里，师尊这是…害羞了？魏常清在心里偷着乐。

一旁的宇文诩往这边瞅一眼，看着两人抱在一起，继续面无表情的看后续。

“不愧是名门修士啊。”直到结束那两人还是之前的姿态，他酸上两句，就差鼓掌了。

“师尊，结束了。”魏常清才从自家师尊主动抱他的喜悦中回过神来。

“嗯。”

两个人商量好似的，齐齐看向宇文诩。

宇文诩很想翻白眼，肿么办？行吧，就勉为其难给他们说说吧。

他清咳几声道：“那个后边是这两个人都死了。”

魏常清很疑惑：“死了？不对啊，舒悦不是早就吃了毒药吗？”

宇文诩：“真正的舒悦确实早就吃毒药自尽了。”

“小宁。”难得燕决尘说句话。

宇文诩：“不错，在舒悦死后，小宁伪装成舒悦的样子，去了王家。”

“是酒里有毒？”魏常清又问道，小宁只是一个小婢女，只能是同归于尽。

“酒里的似毒非毒。”宇文诩说到此处故意卖了个关子又道：“酒里的是药引子，还掺杂了些…助兴的药物。真正的毒药名曰醉九乡，小宁先是自己服了毒药，再通过…通过房事传给王秉兴，毒药和药引融合就会形成剧毒，这个毒发作的时候最折磨人，和它的名字一样。”

和它的名字一样醉倒在温柔乡，而这温柔乡却是无间地狱，疼痛的开始。

………

宇文诩挥挥手水镜重新发挥作用，出现新的场景，是一处宽敞的街道，不远处三个大字意曲阁。

还是和往日一样人满为患，不同的是此刻所有的青倌儿和柳妈妈全都被执法者带走了，周围堆满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个做游侠打扮的男子，额头还有明显的一道疤痕，他挤进人群，看清楚情况问道：“这位公子，我刚来不久这是发生什么了？”

“你有所不知，前几日王家公子遭人暗算性命垂危，执法者查到了意曲阁头上，就在今天又找到了头号红人舒悦的尸体，仵作当场验证是服毒自尽，而王家公子最后见到的人就是这个舒悦，这不就定罪了吗。”

“舒悦？那个舒悦？”男子一激动抓住旁边人的衣领逼问。

“你干什么？还有那个舒悦，不就那一个吗？”那个人推开他，收拾好衣衫，骂一声神经病，又继续观望。

男子一路轻功来到悬崖边，发泄大喊：”为什么？为什么？…”

喊了几声他瘫软下来，七尺之躯跪在地上哭得伤心：“为什么？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回想这几年的努力，不停的找寻，终于有了线索，没日没夜的奔波就为了团聚，没想到老天给他开这样的玩笑。

“都给我动作麻利点，没吃饭啊？”

“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