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小静照旧在秦王府侧门接着柳萌初，她把人往花氤院带，嘴里忍不住抱怨：“你昨日同王妃都说了些什么？惹王妃那样伤心。”

她好似也能猜到是哪些话题，因此并不用柳萌初答，紧接着又说：“不管怎么样，那些话还请你以后不要再提了。王妃身子本身就大不如从前了，禁不住大喜大悲。”

柳萌初连忙应是。

小静领她转了一个弯，看着在前面小道上走着的身影，微扬了声音唤了一声：“叶侍卫。”

被小静称作“叶侍卫”的男子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道：“小静姑娘。”

小静笑着道：“叶侍卫刚忙完回来？”

叶侍卫没有多说，只“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小静抬起手，往自己的后颈扫了扫，说：“你后边儿头发里掺着跟树叶呢，快把它拂下来，别让人看见了笑话。”

叶侍卫依言照做，那抹绿叶晃晃悠悠地飘落到地上。叶侍卫弯身捡起，道谢后便调头离开。

因为那强烈到克制不住自己的倾诉欲，孔梦蕊在见到柳萌初时隐约觉得不好意思，却又因为淋漓表达出后未遭到劝诫的畅快感教她对柳萌初又从心理上生出几分亲近感。

孔梦蕊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她眼下脂粉没遮住的乌青，关切地道：“你今日怎么了？精神不太好的模样，是不是昨晚没歇好？”

柳萌初说：“是有一些。”

她半真半假地打了个呵欠，对孔梦蕊笑着道：“这还有些犯困呢。”

“那你要不要歇一歇？”孔梦蕊道。

“这哪里使得，我才来呢。”柳萌初推脱道后又举了举右手，说，“只是昨日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手摔破了，今日恐怕教不得王妃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孔梦蕊看了看她缠着白纱的手，说道，“要不要请府医来给你看一看？”

柳萌初忙摇了摇头，说道：“多谢王妃关心，伤口我已经处理过了。”

孔梦蕊说道：“索性便给你放个假吧，你也来我这里好几日了，劳心劳力的，该好好歇一歇。”

柳萌初受了，说：“多谢王妃。”

孔梦蕊想了一想，笑着道：“我们今日便去花园里赏赏花看看景吧。”

上午转眼过去了，柳萌初用过饭，便去厢房里午歇了。

下午的时候，秦王妃说道：“今日小静去厢房叫你，说是里头没人，床褥也是凉的。”

柳萌初说道：“有些闹肚子了。”

孔梦蕊看着她问道：“那现在可好些了？”

柳萌初点了点头。

“你可要当心些。”孔梦蕊说着，拿出了一瓶药膏来，“这药膏治擦伤有效，你拿着。记得每日早晚涂抹。”

孔梦蕊早早地将她放出了府，柳萌初去了绣春间，告诉了花如意孔梦蕊放自己几天假的事。

花如意问了她这几天的情况，柳萌初似真似假地答了一通，花如意道：“听你这意思，秦王妃是打算要个孩子？”

“应该是这样。”柳萌初道，“她每日用的药便是这方面的。”

花如意一笑：“这倒是巧了。昨天大皇子妃才到我这来，我同她聊了几句，才知她有了身孕，正挑着小孩的小物件呢。”

柳萌初不喝茶也不用点心，把手放在桌底下，把背靠在椅子背上，说道：“秦王妃还在孝期里，秦王府里又无其他妾室，小王爷怎么着也得到两年后才能出吧。”

两人闲谈八卦一样聊了小半个时辰，柳萌初便起身告辞了。

每进一次陈家熟水铺子便想起铺前那突然昏倒的男人，柳萌初脚步停住，转头又向平静的街心望了一眼，揉了揉心口，脚步一转，沿着这条街，找到了仁寿医馆。

这是家再普通不过的医馆，柳萌初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之后才走上前去。

老大夫拿笔在纸上记着什么，头也没抬地问：“哪里不舒服？”

“不问诊。”柳萌初说，“我来探望个人。”

老大夫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什么人？”

“就是前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