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照洲回府半日，也未看见柳萌初的影子。

厨房忙活完，也正好到了午饭点，老管家便到主院提醒道：“少爷，该用膳了。”

许照洲把最后几个字写完才放下笔，看了一眼时辰，起身道：“到北院把春草喊过来一同用吧。”

“这……”老管家一怔，继而道，“春草姑娘还没回来呢，少爷便先用吧？”

许照洲也是一怔，说道：“她没在府上？”

“没在。”老管家说道，“不过少爷不用挂心，约莫午正时，春草姑娘自然就回来了。您有想说的，便那个时候说。”

许照洲便不多言，他推开门往外走，老管家就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他忍不住猜测道：“她近几日都不在府中？”

“是不常在府上。”老管家如实道，“您离府后的头一天，春草姑娘一个人在北院里闷了一天。到后面，就不太待在府上了。只午正、酉初这两个时辰回来一趟。”

许照洲不禁皱眉道：“饭不在府上用，晚上也不在府里歇？”

——

柳萌初一路跑到主院，等到了月湖旁步子便慢了下来，直至停下。

主院的门开了。

柳萌初一手扶着杏树的主干，遥遥地透过那紧闭了许多日子终于敞开了的门扉向里望。

尽管她什么都看不清。

她扣在树上的手紧了紧，指骨里泛白，无意识用力地几乎要扣下一块树皮。她松开手，目光定格在院门上，脚步像被它吸引般地往前走几步，又如梦初醒般地骤然停住。

柳萌初很轻地晃了晃脑袋，埋下头转身往回走。

她沉默地碾过一张弄绿的杏树叶，突然一个机灵。

紧接着，她抬起头，哑声地看着前面离自己不远不近的人。

见她回头了头，许照洲仍立着没动，贴在他腿边的春熙却像是重获了自由，欢快无二地摇着尾巴冲柳萌初扑过去。

那肉垫踏在软地里，声音都不大显。可是力道确实是重，柳萌初经不住它的热情，竟然教它扑到了地上。

春熙很委屈地呜咽一声，在她身边坐正了。

许照洲皱了皱眉，大步朝走过来，柳萌初已经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

许照洲才伸出不到的手便自如地收回。

柳萌初的双手忙碌地不停掸灰，她抬起头，把许照洲望了一眼，脸上泛起一个笑来：“您回来啦。”

许照洲“嗯”一声，目光在她施了脂粉的脸上转了一圈，往主院的方向投出一个视线，进而说道：“你来找我？”

柳萌初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两手无用地忙碌多时，她把手心紧贴在衣摆上不动，说道：“我……我听人说，您回来了，就想来看看。”

她显得吞吐，许照洲看着她，流畅道：“那怎么不进去？”

柳萌初的视线渐渐放空，她无声了多时，最终茫然地摇了摇头。

许照洲的心口教这虚空的目光撞击了结实。

他招来位仆役把春熙带回去，然后询问道：“看完了，还要再进去么？”

——

两人刚走至院门口，便正巧碰见要出来的万青。

万青一直在找许照洲。

后者察觉出来，主动问道：“宫里有信了？”

书房里，万青说道：“大理寺的人将陈相送回府后一直未走，拿出了文书要把陈慕山一并带走，陈府拖延着不肯放人，直到陈相应诏入了宫。吴大人拿出了玉佩与约书，陈相一直不肯认。半个时辰前，陈相忽指吴大人与刺客有龌龊，反告了吴大人一把。”

柳萌初嘴唇微动了动，许照洲侧眸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玉佩与约书……”柳萌初尾音轻颤，她极快地清了一把嗓，道，“不是已经被万青提前拿走了么？”

许照洲垂眸，伸手打开了面前的盒子，折叠的纸张上压着一枚光泽细腻的玉，里侧印刻着“慕山”样式的小字。

“现有的不一定为假。”许照洲说，“那人手里不止有一份。”

“什么情况下才要多备几份呢？”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