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嗷了一声，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受伤部位，他面部的五官纠在一起，声也不发一下，就这么蹲了下去。

李斯遥一把揪住中年男人的衣服，笑眯眯地看着他，“马上带你去警察局喝茶。”

他的笑意没达眼底，夹着着鄙视和阴鹜，中年男人怕了：“开门，快开门！我要下车！”

开车的司机感觉到公交的争吵，早早地把车停下，后来车上乱了套，他也搞不懂什么情况，只听见有人喊着开门，他不明就里地按下开门的键。

李斯遥本来就在靠近车门的位置，见车门往内开着，下意识地后退。

中年男人虽然痛得面部扭曲，但还是眼疾手快地捂着自己的受伤部位跳下车。

“shift！”李斯遥骂了一句，立即想跳下车追人，但交通信号灯已经变成了红灯，另一条路上白线以外的小车鱼贯而出。

他的余光撇到了还坐在地上的叶前前，想了想作罢，向叶前前伸出了手，“能起来吗？”

叶前前愣了一秒，就着他递出的手起来，其他的乘客也陆陆续续地爬起来。

司机哥还莫名其妙地破口大骂：“你们搞什么鬼，这是公交车，出了车祸谁也逃不了。”

李斯遥冷冷地说，“刚刚为什么开门，逃掉的那个男的是个公交色狼。”

“我、我又没听清你们在闹什么。”

李斯遥没理会司机，看着叶前前：“身上有伤吗。”

叶前前摇了摇头。

司机也闭上了嘴，自言自语几句后继续开着车。

事情的余劲还没过，车里的乘客该讨论的继续讨论，还纷纷看向几个人。

李斯遥隔壁座位的一个老奶奶见状，嘉奖他：“小伙子，你这个男朋友当的好。”又对叶前前说：“他是个好男人。”

叶前前和李斯遥互相看着，都很不自在。

叶前前随口想了句话，想打破这个尴尬：“你一直在车上？”

李斯遥指了指一个座位，“一直在后面眯着。”他费解地看着王静：“被欺负也不会吭一声吗？你是不是傻？”

王静被李斯遥一批评，刚收回的眼泪瞬间又飙出来，“我、我……”小女孩直接哭了，还用手抹了抹眼睛。

李斯遥：“……”被人猥亵都没哭，他才说了一句，现在搞得他才是那个坏人。

叶前前抬头，明显护着王静：“凶她干什么。”

李斯遥把眼睛瞪着和铜铃一样大：“这就叫凶了。”

李斯遥还在说：“让那家伙跑了，不然往死里踹他□□。”他低头，居然看见叶前前木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叶前前：“最好能断子绝孙。”

她声音倒是不大声，就是话里有一股子的狠劲，像是要把人大卸八块。

李斯遥想象了一个画面，一根剥好皮的香蕉摆在桌面上，有人拿着锤子一下一下地砸着香蕉，香蕉最后被砸得稀巴烂，烂成一团糊，连香蕉他妈都认不出这是自己的种。

李斯遥感觉到自己的某个地方不由得有一紧，凭生出了一股尿意。

叶前前转头，轻声地和王静说：“不是每次遇到这种事，都会有人替你出头，你不作为，只会令对方变本加厉，别怕丢脸，这事你一点错也没有，知道了吗？”

王静轻轻地低头：“嗯，谢谢。”

叶前前说：“我也没做什么，要谢就谢李斯遥吧，至少他让那人知道疼字怎么写的。”

王静飞速地看了一样李斯遥，“谢谢。”说完立即低下头。

李斯遥也不在意她对自己的惧怕，当作个没事人。他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柠檬香，他发现香味是从叶前前身上散发出来的之后，不由自主地向她那儿靠近一点儿。

才贴近几秒钟，鼻子间的味道浓了些，他这才意识回归，立即远离叶前前。

叶前前第一次坐公交车，不大上道，身子抓着杆子，人站不稳，一直摇摇晃晃的，像个喝醉酒的醉汉。

李斯遥把她的丑态看在眼里，也不说破，勾勾嘴角，当看猴子在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