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适应太久的黑暗，当叶前前把眼睛睁开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她再次畏缩地把眼睛闭上，她眯了眯眼，缓慢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才清楚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她躺的病床旁边正好有一个低矮的窗户，侧眼能通过矮窗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日落月升，黑暗压了下来，各处的路灯尽职尽责地为这所校园照明。

她微微动下手，摸到一个手感毛茸茸的东西，还有点扎手。

不等叶前前看清是什么，李斯遥就猛地把头从病床上抬起来。

他的两单眼皮睡成双眼皮，瞪着一双眼睛。

叶前前扯了扯自己的脸皮，刚想说话，张嘴却发现一时发不出声音。

李斯遥心领神会：“我给你拿水。”不到一分钟的时候，李斯遥举着一次性的塑料杯子出现，后面跟着穿着白大褂的校医。

校医的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和李斯遥说：“我没骗你吧，说过几个小时候就会醒。”

叶前前从床上爬起来，接过李斯遥手中的水。“抱歉，有点怕黑，被吓晕了。”

医生也是松一口气，“你同学把你送过来的时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差点就马上给你打救护车。”

叶前前一愣，看向李斯遥。

医生说：“你要还不舒服，就再躺一会儿，我就在外间，有什么事叫一声。”

李斯遥点点头，“麻烦医生了。”

叶前前真诚地和李斯遥说：“谢谢你。”屋里的灯是柔和的暖光，灯光打在李斯遥的脸上，却没把他的表情衬托地温暖一点。

李斯遥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开口的声音是冷的，“谁干的？”

“没看见人。”叶前前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锁在里面。”

“那你为什么不把手机带在身上！”

“上体育课带什么手机。”

“你没长嘴巴吗，被人关进去的时候不会喊吗？”

“我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她轻声细语地开口，“平时很少发作，但有时候发作得很突然。我不是不想喊，是根本喊不出来。”

叶前前和他沉默地对视几秒，撇开眼，噗地一下笑出声，“怎么感觉，被阴了一把的人是你不是我。”

他比当事人还激动。

“老子情愿被关进的是我。”李斯遥把叶前前的身子掰过来，“下次再出事，一定给我大声地喊救命，不知道喊救命，就给我随身带着手机，要是傻到110都不会按！就打我的手机！它24h都开机！”

病床上只铺了层薄薄的床单，叶前前坐在上面，能感觉到坚硬的床板，她放在床单上的手揪着床单，手指抵着坚实的床板。

叶前前的声音很轻，有声无力：“李斯遥，你千万别喜欢上我啊。”

话题转得太快，李斯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顺口就答：“滚。”

“你现在的反应，很像我的那些个前任。”

李斯遥气得磨磨自己的后槽牙，嘴里传出只有自己听得见的沙沙声，“女流氓。”

叶前前丝毫不受他的影响，好整以暇地说：“不是最好，以及，平时和女生相处的时候，记得保持好距离，免得别人误会。”

“所以你误会什么了？”

“当然是以为你已经对我死心塌地。”

“你有毒吧。”

叶前前说：“你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吧。”

“关你屁事。”

叶前前抬着下巴，睥睨着他，“我从幼儿园到初中，谈过的男朋友，比你的两只手，加上底下的两只脚还多。”

李斯遥丝毫没受影响，“谈的最长记录是多久？”

叶前前破天荒地没继续炫耀。

李斯遥很不屑地说：“那些个歪瓜裂枣，不会两个月都不到吧。”

叶前前沉默：“……”

李斯遥双手交叉到胸前，做出高傲的表情，“这种东西，跟次数没有关系，要比就比质量，你有什么好炫耀。”

“谈都没谈过的人，和我比质量？”

他忽的从凳子上站起来，高高的身材把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