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前几天，叶宅里的人全部出动，一起出去购置年货。

菜市场很喧闹，人群像洪水一样灌进这里的每个角落。卖海产品的店铺店门口处弥漫着一股海水的腥味，从店内到店外的地板总是湿哒哒的。肉铺和这个差不多，板子上浮着一层流光溢彩的脂肪油。

叶前前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她不由地想起李斯遥，他平时做菜的时候也要在这种地方跑来跑去吗？

叶老面带不满地说：“娇生惯养，这样的环境都受不了，养得真娇气。”

叶老夫人和江叔一起，仔细地观察水框里的鱼，看看那一条的卖相更好，听到这里她说：“别提了，自己不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叶老为自己辩解，“想当初在军队的时候……”

叶老夫人甩了甩手，“百八十年的事还拿出来讲，前前又不去军校，□□，我看这条鱼不错。”

江叔笑了笑，“前前，你先去其它地方逛逛吧，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我们忙完就给你打电话。”

叶前前巴不得早点走，听到这话立即溜之大吉。

菜市场的结构很简单，一条笔直到底的街，叶前前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了菜市场的尽头，尽头处是一家五金店，人不多。

她回头看一眼喧闹的菜市场，松了口气。

虽然不认识路，不过她不担心，等下发个定位给江叔就可以。

她漫无目的地闲逛，菜市场几百米之后有一个购物广场，和菜市场相比，那里自然要干净得多。她进了购物广场，在外口的小吃街买了根芝士热狗棒。

热狗棒的表面裹上一层炸料，炸成米白色后，老板在上面又挤几道弯弯的番茄酱上去，撒点鲣鱼丝，一口咬下去的时候，里面浓郁的芝士味立即充斥着味蕾，芝士味道浓郁但不甜，这一点叶前前很满意。

她从外口进内部广场，里面都是各种的专卖店，引起叶前前注意的是一家乐器店，里面有很多的家长正在陪自己的小孩买乐器，柜员忙得应付家长，连叶前前进去了也没注意到。

叶前前走到乐器店的钢琴区，里面排放的钢琴不超过10架，但每两架钢琴之间的空间够大，令人看得很舒适。她一架一架地看过去，到了其中一架的时候，眼睛突然一亮。

这个型号的钢琴，正是她一直都喜欢的那款。她有些生疏地把右手探下去，弹了一个音，清灵的音节从钢琴的黑白键盘上蹦出来。

从前弹钢琴的熟悉感觉立即涌上来，叶前前坐下来，两只手灵活地在琴键上弹奏起来，双手在交叉地变幻着，脚下的踏板随着旋律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踩着。

钢琴是棠棠最讨厌的一种乐器，却也是叶前前唯一也是最喜欢的一种乐器。

脑海中的曲谱突然出现记忆出错，有不和谐的东西替代了曲谱，叶前前被迫中止这次的演奏，她看着钢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应该是很久没弹过。”有人在她旁边出声。

叶前前吓了一跳，扭过头看始作俑者，但看到他那温和的眉眼时，她尽力地把气被憋住，“大班长，你下次出现的时候，能不能出个声。”

肖斋今天穿了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一条条纹相间的围巾，因为身上穿着臃肿，头上还有一顶纯白的帽子，倒是把他的脸衬托得小一大圈。

肖斋：“你在专心地弹钢琴，我怎么也不能打扰吧。”

叶前前翻了个白眼，很无语地说：“我以为自己被一只北极熊突袭。”

肖斋哭笑不得地说：“我可能真的比你还怕冷。我很好奇，能弹出肖邦练习曲，你学过几年的钢琴？”

叶前前没仔细琢磨这句话，“初中的时候考过十级证书，后面就再没碰过钢琴。”

“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等级都白考了。”

叶前前掏了掏口袋，摸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我们家刚买的年货。”

“巧了。”肖斋居然也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一把糖果，“我出门前也抓了一把。”

“……”叶前前挑一颗放进嘴里，“你